许戈坐着轮椅,带着她回房,然后把门关上,“那几家渔民不愿搬离,你意欲如何?”
剩下的人,都是故土情节严重的,他们讲究落叶归根,不愿意背井离乡。想把他们清走,估计不是钱能解决的。
苏禾换了种思路,“如果我们能拿下,雇佣他们为工,每人每月一百二十文,每个家庭算下来起码也有五六百文的收入,比他们现在强多了。”
行,既然她有心安顿原居民,这事就好办多了。他现在要想办法,从官府手中赚五百两。
晚上,许戈给徐达下了命令,“你把老五的身份洗白,让他出面跟县令献策,以三年为期,治理好岷江的鱼患,我们不劳民不伤财还自费安置未搬迁的渔民,但官府要把酬金涨到五百两。”
徐达担忧道:“我们空口为凭,县令他会成同意吗?”
“不劳民不伤财,治理无效不收酬金。成了,县令得政绩,败了,他又不伤财,有何不同意的?”
“可是,他要是知道我们的生财之道,起了贪图之心反悔怎么办?”
这也是为何越过县丞跟主簿,要直接找县令谈的原因。沙县是北境的门户,这块肥肉有多少人都在眼馋。他的任期还有一年,至今无亮眼政绩,加上朝中没有递话的人。就算考核不功不过,这个位置肯定被人挤掉,转而调任更加偏僻的穷困之地,到时再想升迁就难了。
徐县令已经急了,这也是他决定调查王县丞,将古茶村血案一查到底的缘故,并而已经在暗中安排人取证了。
光凭古茶村血案是不够的,要是能成功将鱼患解决,还岷江两岸以往的繁荣,他没有理由拒绝。
一切准确就绪,就等着鱼儿上锅。徐达片刻也不愿意耽搁,连夜撩起袖子要去洗白老五。
洗白白这种事,他最在行了。
旷工几天,苏禾总算得空去上班,要不然回春堂该对她有意见了。
她抱着折扇出门,交货的时间已经看到老张在大肆宣传老八的处女作——《破阵子》。无利不起早,赚钱老张是认真的,白字黑字签完连夜刊印,新鲜热辣出炉
他是个头脑灵活的生意人,把凉菜铺宣传的那套学得十足,一册七折,二册五折。
这年头,纸墨本来就贵,所以书卖得并不便宜,初定价是四十文一本。老八是文坛新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名气,哪怕老张再卖力吆喝,也没有人来买。
话本是供人打发时间的,除非是口啤传承或是铁杆粉,否则别想让平头百姓买账掏钱。
刊印是下了血本的,吆喝一早上愣是没有光顾,老张慌得心怦怦跳,完了完了,这是要砸在手里了。他可是足足印了一百册啊,这会要亏回姥姥家了。
见到苏禾过来,他连忙将人请进来,“苏姑娘,这书卖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老板,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别慌。”
古代读书人崇拜诗词,他们狂热追求的是真正的诗人,话本编纂毕竟是白话小说,跟诗人的地位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老八的水准并不差,他欠缺的只是机会。
苏禾很快来了主意,直接将《破阵子》的前序,以后第二册的结尾摘抄出来,“老板,你把这两首绝世好词贴在门口,男的看热血,女的看爱情,总有一首词适合他们,你对号入座推就行了。”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东西再好也怕捂,不亮点真材实料的,客人怎么知道这是好货呢?
“另外,但凡有购买意愿但又犹豫不决的,你可以让他们免费看前面十页,要是感兴趣就掏钱买,不感兴趣的出门右拐不送。”
有苏禾出谋划策,老张总算吃了颗定心丸,“还是苏姑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