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禾的指证,李承认脸色微红,斥驳道:“你胡说八道!”
“你敢让我再诊一次吗?”
李承平撩起衣袖,“有何不敢?”
苏禾上手把脉,察看他的手臂,然后对着林庭逸行礼道:“禀大人,他跟孙七确有不正当关系。”
林庭逸无语,这里是威严的公堂,不是讲床帏污浊关系的地方,好想叫人把她乱棍打出去。
不过,他知道苏禾论此事的意图,于是强忍不适道:“何出此言?”
“大人有所不知,孙七身染花柳病,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刚才我给李县丞看诊,他分明也出现了病症,所以两人确定有不正当关系,孙七所言非虚。”
李承平脑袋轰一下炸了,可他的反应实在太快,“这不可能,分明是他诈我!”
林庭逸不想在污浊话题上持僵不下,另外请了位大夫过来。
大夫望闻问切,再仔细观其手臂上的红疹,“回大人,确系花柳病不假。”
李承平震惊,突然又道:“孙七是我的随从,平时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把病传染给我也正常。”
真是难缠的对手,打不死的小强,李承平彻底激发了苏禾的斗志,“不好意思,这种病只能通过房事传染,正常接触是不会传染的。”
李承平跌坐在地,久久不语。
打完第一棍,苏禾还嫌不过瘾,“李县丞该不会说,是在风月场所染的吧?全沙县的百姓都知道,你深居简出从来不逛窑子的。”
证实主仆间的不洁关系,孙七供出李承平跟沙县权贵富户的勾当,在筛选目标之后,再让孙七出面谈贿银以及后续的所有接触。
科举舞弊暴露之后,李承平又以孙七家人性命威胁,逼迫他写下谢罪书。孙七抓住机会逃走,却被他派人追杀重伤坠崖。
“证据呢?”李承反问道。
说的太多,孙七咳嗽不止,呼吸不畅。
苏禾赶紧给他施针抢救,彼时外面已经天黑,掐着时辰来看,徐达等人应该已经回来了。
“沙县徐县令到。”衙役匆匆来传。
林庭逸猜到他的来意,立即通传。
徐县令带着几名捕快,手里抱着只箱子匆匆赶来,“启禀大人,下官接到举报,目睹李县丞在城外断崖坡行凶杀人。”
他从衣袖内掏出一瓶药及一枚印章,“这瓶药是下官在李县丞房间的床头柱暗格内找到的,据大夫甄别是毒药,这枚印章花纹很奇怪,应该是用来联络的特殊印签。”
搜查房间有捕快在,都可当场作证。
毒药是蚀心散,可导致心脏快速衰竭,正是孙七所中之毒。目睹李承平杀人的那位猎户,事发时刚好在断崖坡附近狩猎,对方人多势众,怕受到无妄之灾,他躲在暗处没有出来。
过了几天,他进城卖猎物,才知道城里发生大事,犹豫再三才来报案。当时他躲在乱石堆里,离得不算远,不但看清李承平的模样,连所穿衣服也记得清楚,以及孙七坠崖前说的话。
徐县令不敢耽误,立即带着人带来绥州。
目击者的话,得到了孙七的证实。对于徐县令搜到的印章,他喘息问道:“印章可是火焰状的梅花纹?”
徐县令道:“正是。”
“这是李承平跟上面的人联络暗号,密信往来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