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圈多了,许戈腿疼。
苏禾给他按摩上药,既心疼又嫌弃道:“真是矫情,你在床上耍威风的时候,怎么不见得疼?”
许戈:“……”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大雪继继续续,下几天停几天没消停。
徐县令挺闹心的,他都不知道今年到底怎么了,什么灾祸都碰上。雪灾持续不断,家畜冻死不说,房屋坍塌的,贫苦百姓饥寒交迫的,让他着急上火。
相较之下,徐夫人则淡定许多,“老爷,今年是庚子年,本就多灾多难。现在除了南方,各地都在下雪,咱们这还算好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是一县之长,责任不可推卸。”
徐夫人顿时来了主意,“要不你找找雷先生,他手上应该还有税粮,你起个义捐施粥的头,既做了善事也落个好名声不是?”
这倒是提醒了徐县令,提笔给雷五写信。
信还没有写完,吏员来禀,说是雷五来了。
徐县令诧异,雷五刚随晋王回绥州,怎么又来?
将人迎进书房,徐县令奉上热茶,“先生这次前来,可是有要事?”
雷五神情很微妙,不似之前坦荡,稍作权衡才压低声音道:“不知大人可知许家的情况?”
徐县令很快意识到他的来意,蒙国的皇帝将边境兵权交给年幼的皇子,十多岁的孩子连心性都没有定,似劣童又似魔鬼。从漠北的情况焦灼,完全是借天时地利,摁着杨元吉的死穴打,以最小的代价灭闵朝最大的威风。
蒙国一闹,西域诸国跟东北的金人也蠢蠢欲动,想趁机分一杯羹。
一旦闵朝跟蒙国打起来,这些豺狼虎豹必群起而攻之。
雷五是晋王的人,势必代表晋王而来。漠北如今的局势,多半还是许戈说了算,而晋王想借势结盟。
徐县令惶恐,“下官虽然在沙县数年,屡屡忙于政务,许家的无暇打听,也……不敢轻易去打听。”
雷五却不死心,“以大人所见,有几分把握?”
徐县令心肝打擅,“在下只不过六品县令,实在不敢妄言。”
见雷五神情高深,显然没打算离开之意,徐县令这才补充道:“半年前,下官抓了位黑心大夫,他曾招供不时会到许家治病,想来他身体极差,估计没啥盼头。”
雷五见问不出什么,这才起身告辞。他之所以来县衙,既替晋王试探,也是替小侯爷试探,现在看来县令嘴巴还是挺紧的,没有因为投靠晋王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看出漠北情况不对,晋王便动拉拢的心思,许下一大堆承诺。
那些承诺本就属于镇北侯的,再恩惠也不过是归物原主。挨过一次打,难道还学不乖吗?
雷五回到客栈,乔装成算命先生,敲开乌麻巷的院门。
两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走前门,不用再从后院翻墙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