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那么久,他终于要回去了。
年初一,雪停风停。
苏禾无聊到拿铲子堆雪人,许戈拄着拐杖打开院子,在巷子里笨拙地练习走路。
有串门的邻居看到许戈,惊讶道:“许公子,你能走路了?”
许戈累得喘气,“碰到个神医,把我的腿治好了。”
“怪不得前段时间老看到有人来你家,原来是神医呀。”
许戈笑起来又野又甜。
“可真是上天开眼,菩萨保佑。” 阿姨都喜欢鲜肉,边嗑着瓜子边跟他聊天,“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了,等会我还要做午饭。”
“哪有男人做饭的,你媳妇不会又出去……”看到苏禾在院子里堆雪人,阿姨顿时不说话了。苏禾是个泼辣货,大过年还是少招惹为妙,省得一年都晦气。
在院门口卖惨卖够了,许戈回灶房摘菜。
苏禾揶揄他,“瞧你这细皮嫩肉的,真是妇女之友,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个个都过来稀罕你。”
跟她处久了,许戈脸皮城墙厚,“像我这种皮相好活又棒的,嫁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禾才不惯着,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比较,哪来的发言权。”
许戈好一会才明白她意思,顿时黑脸道:“你要是敢,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现在可自信了,也不知当初是谁忐忑不安,“怎么样?”
每每想到,苏禾都笑得肚子疼。
许戈气得跟孙子似的,老脸涨的通红。没经验咋了,谁不是从新兵蛋子过来的,他现在战功累累不就行了。
敬王碟探三次折戟,彻底退出沙县,胡家坍塌,今年的春节格外安静。
初二晚上,徐达老胡几个过来,苏禾做了满大桌的菜,让这帮大老爷们把酒言欢。
不知许戈怎么训老胡的,老胡见到她跟见鬼似的,心虚的厉害。总之打那以后,老胡没在蒋云面前出现过。
这帮人有大事商量的样子,苏禾裹上厚衣服去跟蒋云做伴,在她家里烤火过夜。
得知苏禾要回京,蒋云也没有丝毫犹豫,“我也想到京城走走。”
苏禾并不赞同,“京城可没这里安全,到时我可能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蒋云语气坚定,“徐夫人要的手绢跟屏风,我绣得差不多了。这些东西是用来送官家女眷的,要是我能在京城开间铺子,生意肯定不会差。到时你还能找我说说话,咱们也算做伴了。”
蒋云很快盘算好,这个铺子可以转让给家眷,她们的手艺不差,多指点几次就能出师。
见她心意已决,苏禾也不再勉强,“咱们姐妹俩试着在京城闯出一片天来,让谁也不能小瞧了咱们。”
蒋云激动地点头,“对,咱们不能让人小瞧了。”
谈完正事,两人躺在床上聊私事。想到老胡哀怨闪躲的眼神,苏禾有些于心不忍,试探道:“你觉得老胡这人如何?”
“胡大哥挺好的,上次的事多亏了他,要不然铺子都被人砸了。”
“你年纪也到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蒋云身体瞬间僵硬,半晌才道:“我现在就想做生意赚钱,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
“行,咱们就做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