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2 / 2）

施欢拉住他说：“不知道可不可以擦药，还是算了。你不要生气了，你看妈妈似乎就是有点手足无措。虽然这样，可是我很羡慕你呢，你看你还有妈妈，我小的时候，妈妈也不喜欢我，我也生气，可是后来妈妈走了，我才发现即使有个不喜欢自己的妈妈也比没有妈妈的好。”

施欢用自己心痛的事情来安慰肖言，肖言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又很心疼她，蹭着她的头发说：“以后你有我，我也有你。”

施欢靠在她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肖梅茹吃了饭就走了，也没有聊什么，肖言觉着这才是正常的，从小到大的常态。

施欢因为伤口不能洗澡，只是擦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肖言耽误了几天的工作，去了书房办公。

舞台上只有一束光，打在施欢身上，施欢踢腿，迈开了步子，一个跳跃，她没有站稳，整个身体跌倒了，她赶紧站了起来，重新跳跃，接着又是一次，直到舞台上的灯已经从她身上移开，她才感觉到脚踝的疼痛，比起这些更加疼的是她的心，她无措的看着自己周围暗淡下来的光线，伸出手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疼痛感从脚踝一直向上蔓延，施欢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很疼，她头上一层密密的汗，整个人终于醒过来了，越发的感觉疼痛难忍。

施欢打算坐起来，却看到洁白的床单上一片血，她看着自己，看到了自己下腹和腿上都是血，她声音颤抖的喊着肖言，疼痛感让她喊不出声音了，施欢蜷缩在床上，她哭了起来，无法忍受的疼痛和在心里蔓延开来的害怕让她浑身颤抖。

肖言从书房出来准备下楼去厨房，听见了细微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他快步过去，打开门就看到施欢窝在床上哭泣，肖言以为施欢是做噩梦了，刚走过去要安慰她，就看到施欢身上，床上都是血，在一片白色上，一片红是那样的扎眼，染得他的整个眼睛也变红了。

肖言赶紧抱起了施欢朝着楼下跑去。

医院里手术室门口的灯就像是一个在暗夜召唤着魑魅魍魉的渡口，肖言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不知道施欢是怎么了。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医院的楼道中，消毒水的味道和眼之所及的白色都让他正在跳动的心脏一下子一下子抽动着，似乎马上都有可能没有下一次而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秒针一下子一下子戳着他的皮肤，让他只感觉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了，却还是没有看到她出来。

肖言想用自己的逻辑分析一下施欢是怎么了，可是他的脑子却停滞了一般，什么都无法想，他只有一个想法，施欢会没事。

最终，施欢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一个女医生出来对肖言叮嘱：“病人流产了，但是没有大碍，已经坐了清宫手术，静养就可以了。”

肖言也顾不得别的，拉着医生问：“病人呢？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有些无语，说：“你们要是不想要孩子就来医院做掉，自己药流多危险。”

肖言没有听明白，这个时候，站在远处的袁鹏过来，和女医生交流了两句，对肖言说：“施欢没事情的，只是，孩子没有了，你们还年轻，以后会有的。孩子是因为吃了打胎药流掉的。”

肖言脑子里乱成一团，此时有一万个念头从他身体各个细胞中生出，可是却不能用理智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