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难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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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落时,在松月客栈忙了一天的茯苓提着一筐药篮子回来,一进梅林,既看见坐在小楼前的风兮音,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方匣子和一封摊开的书信,信上压着一只碧玉萧。

有风拂过,吹起信纸一角,寥寥几笔的墨迹在夕辉之下若隐若现。

茯苓目光瞟了眼信纸,然后转回风兮音身上,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公子。”

风兮音抬看她一眼,淡淡道,“那边如何?”

“宁王手下的人办事很快,药材下午就已备齐,我打算先用药浴调理三日,三日后再重铸膝骨,疼痛肯定是少不了的,等熬过后,再请公子行针连脉。”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不管茯苓性子多活泼,都没办法在风兮音面前展现。人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将她冻住,还怎么活泼热情。

风兮音点头,未再多言。低眸看着石桌上的书信,原本清冷的眸色,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柔和。

茯苓见此,甚是惊奇,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自二月从京城回来后,公子脸上除了冷厉、淡漠,极少出现第三种情绪,而现在,是她眼花了吗?

那生来冷漠无情的眼底浮现的温柔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风兮音的视线,瞅了眼桌上的书信,眼珠子一转,壮着胆子试问:“这信是九歌姑娘写的吗?”

除了九歌姑娘,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公子心绪出现浮动。

风兮音眉目清浅,似是未闻,沉默了会,忽地目光一抬,冷不防地问:“你可记得,她肩后是否有一枚胎记?”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公子口中的‘她’是谁。

年前九歌不幸在黄河落水,被风兮音救起时,重伤昏迷了几日,那几日正是由茯苓照顾。

时间有点久,记忆有点模糊,茯苓认真想了会,渐渐记起了一些,“好像是有一枚胎记,形状有点特别,瞧着像是火焰状......”

风兮音冷眉微挑,目光凝着一处,静了须臾,并不常笑的嘴角似是勾起了淡淡的弧度。茯苓有些错愕,稍微怔愣了几秒,回过神后,心中暗道:果然和九歌姑娘有关。

其实她若能细心些,便会发现风兮音这抹难得一见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甚至还带着几分自嘲。

“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茯苓认为公子心情应该不错,于是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

风兮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直面回答,微微仰首,目光落向远方,清冷的脸庞又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眼眸中透着一种黯然。

茯苓望着自家公子,心中有些纳闷,一会笑一会神伤,公子今晚很是反复无常。她看了眼石桌上的书信,犹豫着走了过去。

在看书信前,茯苓先觑了眼风兮音,在一片沉寂中,才敢垂眸,看信中所书:

“泓渊元年,蓝后诞一子,封太子;九年二月,椒房殿产女,取名漓。世事兴衰变迁,几经辗转相逢,最初难相认,最终骨肉亲!

今遭逢变故,生死难料;知兄情重,若有意,愿将吾妹托付,匣内汉玉为证,盼携手终老,勿令失所,吾将死,亦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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