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明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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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嘴角笑容一僵,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他堂堂清虚洞洞主,今日若只因宁王一句话,就自卸一条手臂,今后还何以立足江湖!

可是,若不答应,以宁王身份地位以及登峰造极的武功,别说断他一臂,就算废了他武功也是绰绰有余。

“宁王未免欺人太甚了。”正当卓清进退两难之际,一旁的连秋练突然站出来,指着山顶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振振有词道:“我们伤了王妃不假,但王妃也杀了我们几十人。地上躺着的,全是我宿月宫和清虚洞弟子,如此算下来,我等损伤更为惨重。宁王若要追究,应该怪那假传懿旨之人,而非我等无辜之辈。”

“谁说有人假传哀家懿旨!”

话音一落,君羽墨轲尚未回答,却听得背后传来一道冰冷而又充满无尚威仪的声音。

连秋练闻言,忙转身循声望去,就看到一群黑衣侍卫拥着一名仪态雍容的华服妇人朝这边徐徐走来,身后还跟着城主府的众多侍卫,气场甚是强大。

卓清凝眸看着来人,心中微惊,偏头看向连秋练,连秋练亦是满脸震骇地看向他。

他们虽不认识来人,但听对方的自称,显然就是当今太后,未多犹豫,两人连忙退到一边,规规矩矩的地躬身让道,其他弟子也不笨,随着各自主子的动作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太后。”许是这四个字对江湖人而言太过陌生,以至于参拜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参差不齐。

太后自持身份,不屑与脚下这群江湖草民说话,用鼻子轻哼了声,也没叫众人起来,兀自走到人群前方,看到君羽墨轲身侧安然无恙的九歌时,眼底浮起一层冷厉的寒光,脱口而出道,“你竟然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九歌冷冷挑眉,用讽刺的眼神瞥了眼太后,以及跪在旁边的卓连二人,扬起一抹笑,道:“仇人不曾杀尽,怎敢轻易身死。”

太后眸光一冷,正要发作,君羽墨轲眉头皱了下,不冷不淡地开口,“母后怎么来了?”

他轻轻捏了捏九歌冰冷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九歌浅笑一声,淡定非凡。

“见到哀家也不行礼,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太后一看到君羽墨轲,就想起他在城门口的所作所为,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连她的安危都不顾。

原本就余怒未消,此时见君羽墨轲居然还反过来质问她,心中杀意更盛,目光直直转着九歌,语气间满是傲然,“钟黎,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带着你的人铲除前朝余孽。”

“是!”

一声令下,钟黎手一挥,身后的侍卫迅速散开站成一排,手中兵刃纷纷对准九歌,气氛陡然肃杀。

九歌唇角一扯,眼底讽刺的痕迹更多了,不动声色地抽回君羽墨轲握着的手,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把蝴蝶刀,在指尖把玩了会,似是在掂量从哪个角度射出,才能从在对方动手之前更精准的将目标击中。

大战一触即发,而此时,悬崖边霍然响起一个冷冽入骨的声音。

“本王看谁敢动手!”君羽墨轲迈前一步,目光一扫众人,低沉的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城主府的侍卫虽然不认识君羽墨轲,却不妨碍从谈话中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一边是宁王,一边是太后,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而城主孟梁痛失爱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跪在地上的卓连二人心中一动,暗中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犹疑。

按照他们本心,自然是想帮太后杀了九歌以绝后患,可太后只喊了官府那些没用的侍卫,并没叫他们动手,似乎也没打算让他们插手此事。

本来就是朝廷的事,太后不发话,他们师出无名,又不可能当着宁王的面主动请缨杀他王妃,只好先沉住气,默默地跪在后面,期盼着太后能想起他们这些江湖高手。

整座雪峰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太后恨恨地看着君羽墨轲,气得脸色铁青,半晌后,方咬牙道:“轲儿,为了这个前朝余孽,你今天是存了心要和哀家作对?”

“儿臣只是不想看到九儿受伤。”君羽墨轲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的女人?”太后冷笑一声,转眸看着九歌,面容冷酷,语带轻佻,“你跟她有着不同戴天的杀父之仇,灭国之恨,你觉得她凭什么会做你的女人?”

君羽墨轲倏地变色,蓦然明白了什么,心顿时沉落谷底,连忙偏头看向九歌,九歌依然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听到太后的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转瞬又释然,抬眸定定看着太后,面上平静无波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凭什么确定我是前朝余孽?难道仅仅因为我和楚翊尘的关系?”

她和楚翊尘交好不是什么秘密,在樱城住了那么久,太后若想知道,让钟黎随便找个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人一问便知。

“好,反正你今天难逃一死,哀家就让你死个明白!”太后面上露出轻蔑的神色,眸光死死地盯着九歌的脸,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彻骨的恨意,“要不是你这张脸和蓝吟雪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哀家也不会这么快认出你。”

蓝吟雪!

这个叱咤风云的名字不光九歌不陌生,跪在后面的卓连二人,以及年纪稍长点的普通弟子都听说过。

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神秘的珈蓝神教教主,赫赫有名的战神蓝苍梧之女,三枚灵霄令得主,百年以来江湖上唯一的女盟主......任何一个头衔扔出去都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尤其是蓝吟雪和独孤玉郎的去向,至今都是武林中的不解之谜。

卓清突然想起武林大会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冒然去挑衅自称是珈蓝神教的黄衣女子,本以为能收为己用,却没想到最后竟在几招之间就落败,比白天输给楚翊尘还惨,他当时就庆幸,好在是晚上,没有人看见,否则一天之内连败两人,他树立多年的威名要荡然无存了。

此时再听到有关珈蓝神教的事,忍不住抬头觑向九歌,心中一阵惊骇,莫非她是蓝吟雪的女儿?

有此疑问的不管是卓连二人,还有九歌,但她却不会以为独孤玉郎是郁凌云。

太后口口声声说她是前朝余孽,那她这具身体应该是崛汉皇室的人,难道独孤玉郎是崛汉渊帝?

九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她从君羽墨轲那里得知楚翊尘是前朝太子后,也曾有过这个怀疑,可这也不能完全肯定吧。

“只凭长相就说我是蓝吟雪的女儿,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天下长相相似的人多的去了,难道无双没有告诉你,我和定北侯夫人,也就是我母亲也很相似?”正因如此,所以即使得知‘渊帝有女,逸太子生’时,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不对,她定北侯夫人也姓蓝,难道......

九歌果断摇头,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蓝吟雪还活着,凭她的武功及江湖势力,没道理会委身改嫁给逼死自己丈夫的属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只凭长相当然无法确定,”太后脸色越来越冷,目光定定看着九歌,道:“你生下来的时候哀家抱过你,你可知自己肩后有一个胎记?”

九歌眉心微蹙,长在肩后的胎记她自是看不到,但君羽墨轲却不止一次帮她换过衣服。

想到这,她微微偏头,看着身旁之人,眼底尽是疑惑。

“九儿,别问了,”君羽墨轲神色有些凝重,紧紧握住九歌的手,显然不想她继续追问下去,“这些陈年旧事都与你无关,本王带你下山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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