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说的漂亮,一边是显示着大度一边又点出萧冀曦挨打是怨不得别人的,只可惜袁文会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萧冀曦把自己的演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难道坊间传言有误,袁兄......啊不袁前辈不是悟字辈的?”
这下四面一片死寂,袁文会震惊的睁大了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小子跟自己是同一个辈分,要这么说他先前对着邱成说的话也不是虚言,这事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占不上理。
如此看来这的确是个早就设好的局,就等着到两边撕破脸皮这一步,只不知道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是看上了赌坊,还是看中了码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袁文会能容忍的。眼见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颜色,阮慕贤就知道他是起了咬死不认的心思。
“我这徒儿未曾通报名姓,也算误会一场。”阮慕贤垂眼打量着自己的袖口,那里头搁着一把枪,倘若袁文会真的要来硬的,他倒也不介意直接开枪,但他想自己的名字应该还残存着些分量,尽管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阮某名慕贤,这名号应当没人敢作假。”
袁文会的打算叫人轻易的看穿了,不由得有些僵硬。他先是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又想了一想额头逐渐淌下冷汗来。
他这两天的确得了上海那边的消息,隐居久矣的阮慕贤突然北上,说是要祭奠亡妻,偏偏是从天津过,他疑心是阮慕贤要在天津有动作,早就暗暗叫人留意着。但是阮慕贤进了天津之后忽然销声匿迹,他也不好广撒人手打听,怕的就是触了霉头,没想到对方真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看来祭扫都是幌子,他早就该想到这时节没什么人昏了头要往东北去的。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袁文会万不敢对阮慕贤动手,这人的名号与事迹他都听说过,惹是惹不起的。
可真要把自己的基业拱手奉上,袁文会又觉得不甘心。天人交战了半晌,他才咬牙道:“一早听前辈来了天津,不想在这种情境下见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想来是天太热了,叫袁先生心浮气躁。”阮慕贤笑的和蔼,把袁文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叫他碰了个软钉子。
不等袁文会再找补,阮慕贤已经截断了他的话。“我得带这不成器的徒儿去看看医生,免得伤筋动骨,来日方长,咱们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说完竟是旁若无人转身便走,萧冀曦忙拉着唐锦云跟上去。
这唐锦云也是善于火上浇油的,走前还不忘做了个鬼脸。
袁文会呆呆站在原地,等再回头看躺在地上面如土色的邱成时,表情已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