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集体这个概念被无限强化的时候,人就无所谓自我的思考了。思考能力的无限弱化,就会导致一种盲目的信服感出现。铃木薰现在相信****的一派胡言,这是过去的几年决定的,萧冀曦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只能选择去打败铃木薰,或者不慎被铃木薰发现端倪,然后死在他手里。
没有第三条路。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打算和我翻旧账的吧?”萧冀曦状似随意的问着,手底下紧紧地攥住了栏杆。
“如果是,你看到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铃木薰笑了笑。“本来陆军是提议把你抓起来的——按你受伤的时间来看,你应该炸死了陆军的一个大佐。”
萧冀曦想鼓掌叫好。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一片紧张神色。“那会有人来抓我吗?”
铃木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我说服了长官,替你交涉了一下——大道市需要稳定,不追究抵抗者是很重要的一点。况且我知道军队是什么样子的,你也是身不由己,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萧冀曦很想说自己当初上战场绝不是身不由己,倒是现在不掏枪和铃木薰对射属于身不由己,因为害怕牵扯出太多同伴。他当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盯着自己的酒杯,想从里头盯出一个得体的回答来。
铃木薰倒是没有管他回不回答,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从他的神色来看,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我去找了阿瑰,她搬走了,我没有找到她在哪里。”铃木薰的表情带着一点羞赧,放在从前萧冀曦肯定是要笑话他的,然而放在今日,萧冀曦只能捏着自己的酒杯告诉自己万万不能泼他。
“你知道她在哪吗?”铃木薰的表情是期待的,萧冀曦的第一反应是要说句不知道,把那个女孩子拖到这场暗处的战斗里已经足够过分了,他不想让那姑娘发现昔日的恋人成了敌人。
但很显然铃木薰迟早会发现。
“我以为你会试图躲着她。”萧冀曦想做个最后的挣扎。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你为什么会认识她。”
他们的相遇始于战争,始于飞机上投下来的炸弹,始于文明在无人处撕心裂肺的哀嚎。
虞瑰对那些刽子手的仇恨比常人只多不少。
铃木薰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他其实一直是个很通透的人,就是在这件事情上破天荒的想要自欺欺人罢了。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没有指望叫她接受我现在的身份,只是想去悄悄的......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