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先道:“你休要胡说,你分明就是党项奸细,故意学做京师口音,来我大宋窃取军情!被我发现!我劝你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
虽然表面这么说,但李敬先心中却早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疯狂践踏。
他感觉被坑死了!
被凌晖坑死了!
这人是党项奸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有奸细是这样的?
但是,李敬先已经带着人来了,而且来了之后一看死了那么多人,当场就暴怒了,也不管不问。
你丫就是党项奸细!
所以,冲动坏大事!
这下覆水难收了,李敬先当然一口咬死赵桓就是党项奸细。
赵桓道:“不急,我就坐在这里等,发生了这件事,想必孙邦原、李言静和上官青也坐不住了,正在来的路上,我们来看看,他们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今日不说服我,此事誓不罢休!”
“你以为你是谁!”
赵桓继续道:“厢军军规败坏,目无王法,那个陆老大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族人都要被揪出来!”
“你到底是谁?”
李敬先心中闪过一丝不详,从赵桓的口气来判断,他应该是京师来的一个大人物。
这下该怎么办?
李敬先害怕起来,但转念一想,怕什么?我叔父是转运使,我乃是陇西李氏嫡系,永兴军路、秦凤路,甚至河东路、京西路都有陇西李氏的势力盘根。
就算他是京师的大人物,也不敢随便得罪我们李氏!
我们在朝堂上也是有人的!
赵桓依然不回答他。
李敬先继续道:“阁下,某乃是陇西李氏嫡系子弟,今日之事想必也是误会,不如某跟阁下道个歉,明日寻个地方,摆一场大宴为阁下接风洗尘?”
他也不拿自己军都指挥使的身份来压人了,显然,他知道压不住面前的人。
但是,陇西李氏,却不同了。
稍微有些来头的官员,其实都知道陇西李氏。
虽说不像前唐那样能入主朝堂,掌机要大权,但他们在民间却能呼风唤雨。
许多官员都想要结实他们,这样才能财源广进。
赵桓笑道:“陇西李氏,听起来好有派头,给我一个结交你们的理由?”
李敬先道:“只要成为我们的朋友,阁下若是想在地方上经商发财,决然不是问题,想要从朝廷分拨下来的钱里分一羹,也没有人会不接受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大宋的官员虽然俸禄已经足够高,但大宋的商业发达,那里有海量的财富,这些官员手中掌权,如何能不想借着手中的权力来赚钱呢?
“朝廷拨下来的钱,你们是如何分出来的?难道上官青不管?”
“上官青?阁下,上官青的妻子可是我李氏族人!”
他此言一出,赵桓已经面色铁青。
看来这西北的官场流血还是太少了,人头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