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回到城里头,还未及歇下一口气,又听到有人急急火火边跑边喊:“着火了,着火了。”
燕含山疾步追上去,拉住问道:“哪里着火了?”
那人站定,也来不及多打量,道:“存放粮仓的仓库着火了。”燕含山听说,这还了得,这可是活活要了众乡亲的命了。
几人又来到会稽郡存放余粮的仓库处,只见火光熊熊,大火借着风的势头,已然将整个粮房舔舐殆尽。
外围的老百姓,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崎岖的山道上,张刺史遥遥张望着远处升腾起来的火焰,脸上似笑非笑,一旁的随从道:“大人,事儿了了。”
张刺史冷哼一声,道:“你可交代下去了,粮仓中要充以稗子,否则,这灰烬不足,也是会留下后患的。”
那随从拍拍胸脯道:“大人放心,属下知这燕含山不是等闲之辈,这一切早就做好安排了。”张刺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薛铳等人被押解在囚车上,看到火焰冲天,原本碧空变成了灰蒙蒙的天空,心下知晓是有地方失火了。却无奈身在囚车之上,只能望着天空垂泪。
“张大人,张大人。”薛铳咬牙喊道。听到喊声,押解的官兵上前,用佩剑就着剑鞘,重重击了一下囚笼,道:“喊什么喊,张大人也是你喊的吗?”
薛铳见状,道:“我薛铳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只要个明白。”那押解的官兵十分不耐烦了,凶神恶煞的回道:“你赶紧的闭嘴,戴罪之身,不该问的不要问。”
张刺史听到前头的吵嚷,举目看去,刚好前头就是一片茂密树林,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似是在自言自语的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了。”
那随充听说,便驱马向囚车走去,看着薛铳,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道:“大胆薛铳,你利用职权之便,私藏去岁余粮,企图在旱灾到来之际的,发国难财。你为官二十余载,食皇家俸禄,难道临了临了,竟是这等效忠陛下的。”
薛铳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却又觉得实在可气可笑。
“此话怎讲?”薛铳问道:“方才你这话,可有凭有据?”
那张刺史的随从冷哼一声,道:“废话,你既是官家,自然要明白官家办事,凭的自是真凭实据,哪里有血口喷人的道理。”
“那证据何来,又何证据?”薛铳在囚笼中,拼命挣扎着,手上和脖颈上,已然被勒出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