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年向前一步，身上散发一股薄荷气味，“我今天有场篮球赛，你要来看吗？”
陈恬不动声色地和他调整安全距离，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恰好这时，校道深处走来两人，一道俏丽女声率先撞进两人耳里。
“祈年！”
程祈年应声回头，“姐。”
陈恬听到这个称呼，目光不受控地跟随程祈年移去。
就看到。
路灯下的一对璧人。
男人身形高挑，穿着休闲服，女人穿着长裙，勾勒好身材。
两人相携款款而来。
等走到前，果然。
陈恬率先移开视线。
来的人是盛凯和程怡。
第89章 盛凯x陈恬
“陈恬？”男人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盛凯看了一眼站在陈恬对面的男生，“这你朋友？”
陈恬攥紧手掌，指甲马上渗入掌心里, “是吧。”
盛凯还想说什么，也没多少时间了, 距程祈年比赛没多久了，几人一起走进篮球场。
篮球场上，灯光明亮，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场上少年各个阳□□盛，尤其是穿着红色球衣的程祈年。
观众席上几乎是一半的女生来看他的。
但陈恬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场令人心惊的篮球赛上, 她靠着椅背, 手机安然的放在腿上，时不时地拿指节敲打着机身。
这时，身边落下一抹阴影。
陈恬知道来人是谁, 但也没主动开口讲话。
盛凯偏头，低低沉沉地笑了，“哥哥哪里惹到你了？怎么都不带搭理我的？”
耳边尖叫声愈演愈烈, 陈恬装没听清，一脸茫然地看向身旁的人，“啊？”
盛凯笑着重复了一遍。
陈恬轻摇头, “没有。”
说完便继续垂下眼睑，继续神游。
盛凯：“……”
他想起中午林婉的那通电话, 蹙起眉头，身子朝着陈恬那边倾斜, “在学校受欺负了？”
陈恬闻言, 心一紧, 轻描淡写地说：“和室友起了一点小摩擦。”
盛凯抬手，轻抚着陈恬的头，温柔的话从唇边溢出，“在宿舍住的不开心就搬出来，我有几套房子都是闲置的。”
这话貌似是在给陈恬撑腰，可她心里清楚，这是哥哥帮妹妹考虑。
她扯了个笑，“不用了，我表哥帮我找好房子了，明天就搬。”
盛凯挑眉，还要聊些什么，就被陈恬打断。
小姑娘貌似有些疲倦，唇线绷成一条线，似乎是素颜的关系，平时上扬的眼线此刻也向下垂着，颇有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哥哥，我先回宿舍了。”
盛凯听到这话，心底闪过一抹令他抓不住的情绪，急忙开口，“今天是不开心吗？还是有什么心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
陈恬冷声打断，“没有，我就是困了。”
她的音调有些高，此时刚好是中场休息，这边的声响惹得程祈年看过来。
盛凯蹙眉，这还是陈恬第一次在他面前冷了脸。
陈恬站在他对面，长发没有束缚，随着涌进来的风飘忽，侧脸垂下几缕青丝，从而遮住女孩的半边面容。
盛凯下意识地抬手，想像往常一样帮她拂过碎发。
却不料，陈恬偏头躲过，无比自然地抬头，一双亮眸此刻毫无波澜，平静地很，“哥哥，我先走了。”
陈恬说完这句话，便弯腰从一旁的位置上捞起自己的包，走之前和程祈年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篮球场。
篮球场中央站着一支啦啦队伍，劲爆的音乐声从音响崩裂出来，穿着超短裙的女生随着节拍起舞，场内一片喧嚣。
盛凯转过身，那个背影刚好消失在门口处。
那一刻，一枚不轻不重的石子砸进盛凯心底深处，水花不大，但涟漪却经久不衰。
程怡出了洗手间回到观众席上便没见到过陈恬的身影，她随口问盛凯，“你的那个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