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道:“让你冒充钱老孙女又以身犯险在二皇子府待了那么久,你合该得的。”
衔曳笑嘻嘻道:“其实在二皇子府还是蛮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真想多待一会啊。”
可惜端如望回过神来后便要派人杀她,她迫不得已便一路跑了出来——能从二皇子府逃出,这丫头本事也算挺大的。
衔曳随手拿了几张银票,摆摆手道:“不用那么多,反正我同端熹晨也有仇,互惠互利嘛,我还得感谢你有机会让我亲自捅他一刀给我哥报仇呢。”
君景行笑了笑。
两人谈罢,衔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道:“这是从江南寄过来的,大概是雪灾严重,驿站堆得信笺太多,我翻了半天才找到的,你瞧瞧。”
君景行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这是特殊的白封信笺。
是讣告。
君景行眉头紧皱,将皱巴巴的信甩手拆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冷汗瞬间下来了。
衔曳看到他这番大惊失色的模样,也诧异道:“怎么了?”
君景行瞳孔剧缩,喃喃道:“钱老……的讣告……”
衔曳大惊:“什么?昨日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太子觉得不太保险,所以派人去斩草除根?”
君景行嘴唇轻轻抖着,他一字一顿艰难道:“不是昨日的,是……”
他深吸一口气:“是去年十二月初三的。”
衔曳一愣。
侯府偏院。
岁晏睡了没一会,腿就开始疯狂的抽筋,将他活生生痛醒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痛得吸气不停,哀声道:“君景行……月见!你在吗?”
腿抽筋的痛苦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对岁晏这种养尊处优的,便是痛得他恨不得以头抢地,把自己给撞昏过去一了百了。
他哀嚎着叫了会月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疼迷糊了,开始喃喃叫端明崇的名字,脸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