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清摇摇头,问道:“你兄长是在何时何地不见的?当时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又是谁呢?”
“事情是这样……”田掌柜见楚芸清问起,便也立即回答。
原来半个月前,这田掌柜的哥哥田伯吃完晚饭,说是要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当时田掌柜的妻子在屋子里带孩子,田掌柜则和兄长吃完饭后,就开始收拾碗筷去清洗。
起初他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是去了哪里,走了哪个方向,只知道他是出去了。
后来那一夜,他哥哥都没有回来。这时他才开始有些担心,于是就提着灯笼出去找了一圈。黑暗中,他只看到不远处似有人走过。他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回来了,于是忙提着灯笼走过去,可那儿却并没有人的身影。
当时他就有些害怕了,于是又提着灯笼匆匆回了家。
后来那田伯就一直没有再出现,仿佛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楚芸清听完那田掌柜的叙述,双眸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田掌柜被她盯得有些窘迫,忙垂下眸子避开她的视线,疑惑的唤了一声:“姑、姑娘?”
“哦!没事!或许是你哥哥在家住得不开心,去亲戚家走走散心去了吧!”楚芸清收回视线,摆摆手随意的敷衍了两句。
“这……就算哥哥要出远门去亲戚家,可也会提前知会一声。又怎会一声不吭,就走了呢?”田掌柜明显并不相信楚芸清的说辞。
楚芸清撇撇嘴,有些不耐。她看着那田掌柜道:“田掌柜!若是您诚心找我帮忙,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找到田伯!若只是找我消遣,那恕我不奉陪了!”
冷冷说完,楚芸清背着包袱转身就走。徒留那田掌柜站在原处,一脸郁闷的看着突然生气离开的楚芸清。
至于楚芸清生气的原因,则是那田掌柜找她帮忙,却又对她说谎隐瞒。她并不知道,那田掌柜为什么要隐瞒,也不知道他隐瞒了什么。
可既然找她帮忙,那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她怎么可能帮得到他?
而且她也并不相信,那田掌柜不报案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福生的母亲失踪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从而觉得报官没用,所以才没有去。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而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人总是会隐蔽掉对自己不利的部分,而趋向于说那些无关利害的部分。
她相信那田掌柜所说的话,却并不相信一切都如他说的这般简单。
当然楚芸清现在离开云中客栈,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有另外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去做。
纵使北冥封他们走了,但大南和小南的案子,总归还是要有一个了结的!更何况,她还两次险些遭到莫名的人刺杀。
就算不为了她自己,单是为了徐桢替她挡的那一剑,她也不会让凶手就那么逍遥法外!
背着包袱路过正街,看到在路边摆摊买卖的摊贩,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个摆着字画,手中拿着毛笔正帮人写信的福生面前。
一路将那之前并没有怎么逛过的街道逛了一遍,楚芸清这才颠着脚去了那个叫做大山的男人家。
在路过邻居家时,看着那院子里跑动的鸡。楚芸清立即蹑手蹑脚的跑了进去,外面跑动的鸡她自是抓不到。于是偷偷从一旁捡了一根细长的竹条,再颠着脚跑到竹栅栏旁,将那门给拉开。
那鸡群在里面咯咯咯的叫着,却并没有要往外跑的意思。楚芸清立即轻轻一挥手上的竹条,那些鸡立即就往外跑。
楚芸清心里头一乐,也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将那鸡群往大山家赶。
好不容易从那邻居家里溜出去,这前脚刚跑,后面听到院子里鸡叫的主人,立即跑出来看。看着楚芸清赶着他们家鸡跑了,立即在后面叫嚷着:“偷鸡啦!偷鸡啦!……”
事迹败漏,楚芸清只得迈开脚丫子,将鸡往大山家跑。
“咯咯咯咯……”被赶得飞起的鸡群,七零八落的往大山家扑腾。
原本还静悄悄的一个院子,顿时吵闹得鸡飞狗跳。
可院子里并没有人,楚芸清便关了身后的栅栏门,将那些鸡群困在里面,又往屋子里赶。那些鸡在外面已经是吵得不行,这一进屋子啼叫的声音更是显得嘈杂。
“……”可是进到屋子的楚芸清,却又愣了一下。因为那屋子里,也并没有人!短暂的愣神,她立即觉察到不妙,转身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