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口小菜,白衣女子不屑道:“虚伪女,又是你勾搭过来的麻烦,你没事儿别在那儿摆弄你的狐熏味儿,又勾搭了两个大放厥词的蠢货,你数数看,这一路上有多少人被你这样祸害了?”
蓝衣女子巧笑倩兮,柔声道:“此话差矣,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呢?明明是你自己红颜祸水,才惹来如此多登徒子的放浪形骸,要巧君说起来,此事还得怪你。”
看见两女争锋相对,徐艳丽暗暗叹息一声,忽然问道:“说说看,学院里都教授哪些课程?”
蓝衣女子稍稍回忆,答道:“修行、数学、汉学、经济、地理、历史、农业、工匠,这是八门主课,此外还有一些选修课程。”
“选修的就多了,军略、政治、城池规划,还有蹴鞠之类的运动,总之五花八门,”吕程欢撇撇嘴,哼声道,“真不明白文王是怎么想的,八门主课就是穷尽一生都无法钻研通透,怎么还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学科来。”
听见两女介绍,徐艳丽不禁凝眉,蓝衣女子见状好奇道:“艳丽,在想什么呢?”
“或许文王此举另有用处,只是暂时我们没有想到罢了。”徐艳丽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蓝衣女子和白衣女子闻言都是各自沉吟,她们都不是普通女子,聪慧机敏,只是苦思良久,却也难以猜透姚若愚为什么会设立这些科目。
就在三女苦苦思索的时候,楼下走上两名士子,恰好坐在了三女旁边的桌子上。
“这回你看到了吧?那可是驻守文王宫的天策军啊!果然是百战雄狮,光是看到就让人惊叹不已,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不然真想报名参军,和他们一样,在战场上斩杀那些金狗子。”
刚刚坐下,一名士子就兴奋无比地朝另一人说道。
另外那人苦笑着点点头,叹息道:“当年听你说文邦的种种,我还不信,可是这次过来,的确是叹为观止,官员公正自守法纪,百姓安居乐业,幼有所学,老有所养,不愧是崛起数年就雄踞西北的大文城邦。”
“说真的,跟我一起去成都那儿应聘吧?”见同伴终于认同了自己的观点,那士子颇为兴奋,急忙道。
“应聘?”首次听闻这个词语,他的同伴微微一怔,还好对方赶紧给他解释了,就是登门报名,如果能够通过面试,就能够成为文邦的一名小吏。
听见他们的话,徐艳丽眼眸一亮,想了想,忽地起身走到那两人桌旁,揖首道:“两位打扰了,小女刚刚听见你们说的话,请问是不是去了成都府,无论身份性别,都能报名参加那什么应聘?”
那明显是大文人的士子看见美人相询,赶紧笑道:“正是,文王雄才伟略,有容人之雅量,这些年常年颁布有募贤令,无论性别、年龄、出身,只要去报名参加面试,通过就能成为小吏,如果表现突出卓越,还能越级提拔。”
徐艳丽闻言微微颔首,与那人道谢了下,然后转身回到桌旁。
见她落座,白衣女子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真的打算留在大文出仕?这些事情毕竟是道听途说,不能算准的,你要是真想出仕为官,跟我去秀州府,我吏房交给你掌管就是。”
蓝衣女子也是柳眉微蹙,随即嫣然笑道:“秀州府你若是看不上,去我庆元府如何?主簿、功曹任你挑选。”
“姓陈,你又跟我抢?”白衣女子闻言大怒瞪去。
蓝衣女子丝毫不怯,温和笑道:“当年江南第一美人本来应约前往我庆元府的,可是却被程欢你半道截胡,怎么,这次就不容巧君也学一次?”
若是姚若愚在此看见两女,肯定会目瞪口呆,因为她们赫然是大宋秀州府知府吕程欢和庆元府知府陈巧君。
秀州府和庆元府都是两浙路顶尖的州府,事务繁忙,也不知两女怎么做的,竟然能抛下事务,千里迢迢地赶来大文参加百家讲坛。
同时,瞧见两女剑拔弩张,徐艳丽又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叹息道:“你们不要吵了,我还没有打算留下,不过这次百家讲坛,文王肯定也会出席,我也想趁机看看这位文王是否是值得追随的良主,到时候再做打算。”
“况且,大文城邦毕竟崛起不过数年,根基不稳,现在的制度到底能否坚持下来还是未知数,若是有半途而废的迹象,艳丽肯定不会留下。”
这位徐艳丽,是淮南路寿州人士,自幼以博学闻名乡间,可惜家里守旧古板,自她七岁后就不许她继续读书,好在当时书院老师仁厚,见她可怜,就破例收她为弟子。
可惜之后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导致徐艳丽十七岁后独自远居绍兴府。
吕程欢和陈巧君是在两年前应绍兴知府章伊邀请前往聚会时碰见徐艳丽的,当时两女就为她的才华所动容,同时出言招揽,可惜却被徐艳丽拒绝。
这些年,两女始终都没放弃招揽她,直至这次听闻徐艳丽要来参加百家讲坛,吕程欢和陈巧君不顾身份,赶紧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就是生怕这位女贤士留在文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