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进来,瞪着一双三角眼,过来就要抓阎良花的手腕,阴森森的说:“大小姐,躲是躲不住的。”
春秋护着阎良花,不让王婆子碰她。
朝霞站在旁边说:“王婆婆,夫人应该是让您请小姐过去,没说让您抓人过去吧。”
王婆子皮笑肉不笑道:“还不是小姐躲着人。”
阎良花笑盈盈地斜睨了人一眼,“不过就是我开门不及时而已,王婆子就直接带人把门撞开,是不是府里的小姐少爷都是这样的待遇?”
“可没这样的事儿,我们霍家也是那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有礼仪尊卑,上下分明的。”
这一声从门外传来,彩霞扶着霍姨母这是然的走了进来,那霍姨母显然也不喜欢王婆子,直接摆了一个上等人的脸色:“我瞧瞧,这是谁在奴大欺主?”
王婆子对待霍姨母,就不敢像对待阎良花那般轻慢。
霍姨母有个儿子,本来是姓钱,后来被带回了霍家,改了姓。
老爷子死之前明明白白的说,但凡姓了霍家的姓,将来分遗产的时候就有她儿子一份。
这府里做主的,当然还是霍夫人,但若哪一日霍姨母想要搬出去,也是要分家的。
上了年纪,又是府内正儿八经的姑奶奶,底下还有儿子傍身。
王婆子就再是霍夫人的亲信,到底也是个奴才,给霍姨母作了礼,“这怎么还惊动您了?”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彩霞。
彩霞稍稍一哆嗦,又挺直的腰板:“您快别说了,可吓死我了,王婆婆好大的阵仗,对着我们院里的丫鬟耀武扬威不说,还砸上了门,我一瞅这架势,只能请个能做主的人来。方才看见我们家小姐的门都被砸坏了,这是来了土匪?”
王婆子脸一冷:“彩霞姑娘说话可要注意一些,我是奉了夫人的命,让大小姐过去的。二小姐落水醒来,可是说了是大小姐推下去的。”
阎良花轻轻一笑:“原来是说请我过去,瞧这阵仗我还以为要抓我过去呢。”
王婆子道:“人都犯下大错了,还在这巧言善变有什么用,可别怪老奴没提醒您,大小姐趁早认错了才好。”
阎良花不咸不淡的吩咐道:“推人下水,妹妹还活着,但我也有杀人未遂的嫌疑,既然夫人那儿都给我定下了罪名,我也不必做辩解。春秋。”
春秋立即道:“奴婢在。”
“去官府报案,就说有人诬陷我杀人未遂,请官府的人介入调查。”阎良花心中冷笑,你真以为我是那没见过世面的龙女,被你三言两语就能吓唬着。她好歹也是在学堂里读过书,差点就能谋取到一官半职,知道朝廷律法的人。
“谋反、大不敬、不孝、不道、恶逆、盗、诈伪、贪赃、诬罔。”她看着王婆子一字一句的说:“咱们回头就看看,究竟是我不道,还是你们诬罔。”
是阎良花杀人害命,还是霍夫人一家诬陷毁谤。
王婆子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压根不是那好拿捏的,迄今为止也没被吓着。到底是夫人跟前的婆子,犹自撑着颜面:“小姐可想清楚了,上官府走一趟,您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阎良花似笑非笑:“瞧您这话说的,好像声誉毁了的,就我一个人似的。”
王婆子一噎,迫不得已道:“夫人并未说,大小姐叫二小姐推下水,是我听着话里的意思像……”
霍姨母在心中给阎良花叫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还有其他打算,自然要站在阎良花这一边。她严肃的说:“事情还没定下个章程,你就大肆宣扬,这张嘴该打!”
王婆子不情不愿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老奴没说清楚,请大小姐过去吧。”她心中暗暗想,等到了夫人那看我怎么收拾你。
“良花,你莫怕,姨母陪着你呢。”霍姨母万分期待,这个小姑娘果然有两把刷子,刚进屋就生事。而她就是要趁乱获取好处。
阎良花抬步就往出走,怕个毛线,小场面。
芙蓉苑。
下人站在门口通报:“夫人,大小姐来了。”
里面也不派人出来看,也不请人进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阎良花知道,这是下马威,索性一转身,道:“妹妹落水,母亲正心疼忙碌,我便不在此时打搅,过后再来吧。”说完,抬步就走。
那里头突然传出一声:“进来。”
阎良花心里笑了一声,有本事继续装死啊。
下人掀开帘子,她和霍姨母一同走了进去。
霍夫人劈头盖脸就一句话:“小姐妹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是常态,可怎能下如此重的手,竟将人直接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