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行礼:“凡事还没发生,请父亲勿要自说自话。”
王丞相看着自己油盐不进的儿子,微微头疼 :“我的盼着不起战争,对方如约将公主嫁过来,否则就你这样的性情,哪家女儿愿意嫁与?”
王子异又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王丞相不满的摇头:“一点都不尊敬我这个父亲,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痛骂你这个不孝子。”
王子异也想跟母亲诉苦,但他没这个习惯。
他没见过母亲,只是每次生病,父亲都会跑到橙子树下烧纸,絮絮叨叨地说,保佑一下你儿子。
后来跑到了琅琊郡生活和父亲都没什么往来,何况是在脑海当中根本就不成形的母亲。
他是一个习惯凡事自己扛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王丞相站在原地下,难不成真要帮儿子相看一下?
这就是家里没女人的难处。
“小老虎,儿子长大了,动春心了,我又当爹又当娘,真的好为难呀。”他在竹叶下叹了口气,准备去橙子树那儿瞧一瞧,好好跟妻子说一说。
王子异已经走得老远,过了小门,离了正门。
他翻身上马,踏过长街,回了自己的别院。
结果瞧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王子异下马行礼:“见过南安王。”
“地回来的正好,白不厌把我关在外面,不让下人给我开门。”南安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站在门口等着进屋。
王子异敲响了门,不动声色地问:“何故?”
南安王笑道:“没想到王大公子的消息这么不灵通,你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算计我,还是你是第三个算计我的人?”
王大公子立刻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与我无关。”
“那我寻仇的对象就少了一个,阎良花身在后宅,不好冒昧拜访,已经递了帖子,明儿个去霍家。今儿个还有些空,就来找白不厌了。”他露出了灿烂的笑。
小厮过来开门,放二人进去,王子异叫下人准备些酒菜,给白不厌庆祝一下。
南安王幽幽的说:“踩着我来庆祝,舒服吗?”
王子异假装听不见。
南安王明明带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个哀怨的孕妇:“我好不容易想做个人,没去秦楼楚馆做客,只想正儿八经的交朋友,诚实的做事,结果还是被一些歹毒的歹徒算计陷害。”
王子异:“你确定你管住了下半身?”
南安王:“我没管住下半身,但那也是一种算计,女孩子脱衣服的时候,你受得了?”
“天冷,建议你帮她穿上。”王子异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宛若木头。
“我从来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那就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问她是谁想要陷害你。”
南安王惊异地看着王子异:“我怎么忍心?!”
“是陈平之养在外面的外室,可陈平之没有理由要害你。”
“对啊,我能想到要害我的人就只有白不厌和阎良花。”南安王摸着下巴说:“毕竟我才欺负过阎良花,她要反击太正常了。白不厌肯定不能作势不管,所以他们两个人逃不掉。”
他并不知道皇帝要任命他的事,也不知道细节的人际关系,但出于最直接的敌对,还是准确地揪住了罪魁祸首。至于白不厌,是一个可怜又无辜的添头而已。
王子异心想,至少在直觉这一块儿,没人比得上南安王。他毫不犹豫地将锅甩给了那两人:“我觉得也是他们,你要杀要打要骂?还是三管齐下。”
“你不拦着?”
“我只有一个要求,拉出去弄,别脏了我的地。”
南安王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从前白不厌被关起来的时候,你就没出手相助。让我不禁生起一个疑惑,你也喜欢上她了?”
“什么?”
“阎良花!”南安王铿锵有力地说。
王子异的神情还来不及变得古怪。
大厅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突然冲了出来。白不厌左右张望:“她在哪?”
“不在。”
白不厌脸上露出了明显失望的神情。
南安王快步过去,十分诚恳的恭贺:“恭喜你,踏入四品。”
在这长安城里,进入四品才算是个像样的官职。
白不厌年纪轻轻,又不像王子异那般背后有王家做支撑,能有这样职务只能说是老天保佑。
或者说,阎良花起到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