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最近稍微有些头疼。
首先是娘亲就是重提,说起和霍家二小姐的那点事情,委婉的表示,“相看了这么多家也没有相中的,不如还是霍清渺吧。”
紧接着是王子异的婚礼上,两个人恰巧碰上。
霍清渺看见他,眼神闪躲,神情黯然。
南安王作为一个极其风流的男子,自然要安抚一下女子那柔弱的心,将人叫出来一展自己暖男的本色,将小姑娘安抚的眉头舒展。
霍清渺已经很少感受到来自于府外人的善意,何况对方是和自己议论过亲事的男子。
她在感动之余,眉头舒展之后,忍不住垂泪。
南安王又是一阵搂搂抱抱,柔声细雨宽慰。
霍清渺不禁脱口而出:“可有机会再为君妇?”
南安王本来只是做个无本的买卖,顺着自己风流浪荡的性子,随意的安抚一下小姑娘。没成想要把自己搭进去,一时之间沉默。
霍清渺戚戚哀哀的看着他。
他委婉的说:“我这个人浪荡不安,到现在没谋求个一官半职,身上值得说到的也只有王爷的身份,无法振兴你们霍家,怕让你失望。”
霍清渺连忙帮其辩解:“你也只是身不由己。我从前不理解什么叫身不由己,后来霍家逐渐败落,处处倚仗他人,我才知道你的难处。”
这番话说的很令人感动,可惜南安王是铁石心肠,他这个人有情无心,平日里也只招惹一些浪荡女子,对于霍清渺还是有着几分撩拨和尊敬的意思。
但若说感情,那是没有分毫的。
南安王一想到自己母亲有意霍清渺,霍清渺又心有自己,就觉得这是个大麻烦,如果不尽快摆脱,极有可能两个女人联手把自己囚禁起来。
他露出了浪荡的神情,眼神细细地从霍清渺身上勾过,就跟羽毛滑过身躯似的,能把任何一个好女儿看得面红耳赤。
“你从前不愿意我,如今又突然改了心思,总得有些诚意,我才能信你。”
“什么?”
“你这般年轻貌美,身柔体香……”南安王伸手勾着她的耳垂,俯身过去想要说一两句话,将人吓走。
然后突然感受到背后一寒,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发懵,身子向后倒去,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面上尘土飞扬,他红色的衣服被弄得脏乱。
他茫然的坐起来看了看霍清渺,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阎良花,高呼一声冤枉,我就是想把小姑娘吓跑,绝不敢有其他意思。
然而他没来得及说话,阎良花就已经谈了谈依旧说:“现在跑还来得及,否则,你那些相好哼哼。”
南安王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抖着身上的尘土看上去还有几分肆意风流。
他从前也捉弄过阎良花,阎良花歹毒,从他的红颜知己身上下手,将红颜知己的魂儿都勾走,再不同他交心。
这风流成性的人最可悲的,就是碰见一个比他还风流多情懂女人心的。
霍清渺眼睁睁的看着南安王离开,一时有些着急,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你出来做什么?”
阎良花:“我再不出来,大灰狼都能把你吃了。”
霍清渺脸一红,咬着下唇,说:“他也就是试探我的心意。”
“别犯蠢了,没有哪个好男人会用这种方式试探女人的心。”阎良花有些头疼,她是真的很想保一下阎生的血脉,但凡阎生有第二个女儿,她都不会理会霍清渺。
霍清渺不甘心道:“好男人应该登门三媒六聘的娶我,可是你瞧瞧哪还有什么男子登门。”她一着急,将帕子扔下了阎良花然后扭头就跑。一方面是羞耻,一方面又是绝望。
她见过那些被剩在家中的老女人,处处受人嘲笑,甚至她自己就曾高傲的嘲笑过。
跑进了人群当中,只觉得每个窃窃私语的人都在笑话着她。
从前结交的那些手帕交也都疏离了她,她孤孤单单很是寂寥,恨不得躲在家中再也不出来。
可即便是躲在家中,也能听到下人们议论,二小姐的婚姻是何去何从。
母亲好几次都想随随便便把她嫁了,那些人家是她从前万万看不起的,她哪里甘心?
南安王是一个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偏偏被阎良花破坏掉。她明明不守规矩,又是寡妇又养继子,现在又来说着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