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月微笑着开口:“婶娘,你们认识吗?”
王夫人也不是那愚蠢的人,自然不会挑出阎良花在外男装一事,含糊不清的说:“在长安城里偶遇的可赶巧了,当时可没敢认她是阎良花。”
阎良花十分谦虚地说:“让您失望了。”
王夫人一笑:“那里的话,我甚是喜欢,快到我跟前来做吧。”
好多人都盼着婆婆不满意阎良花,可哪曾想,王夫人经这般好说话,在众人面前给阎良花一个大大的脸面。
李长乐嫉妒的心都在发胀,忍不住说:“殿下可知道,阎良花是寡妇?”
王夫人扫了她一眼:“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寡妇三嫁。”
李长乐顿觉失言,害怕的垂下头去,接下来的宴会里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王夫人也没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满怀期待的看着阎良花。
阎良花就在众人嫉妒的视线当中上了台阶,坐在了王夫人身边,不禁苦笑一声:“我还以为您会更喜欢大家闺秀呢,毕竟是给儿子找儿媳妇,自然还是温顺一些的好。”
王夫人笑盈盈道:“我那儿子是个没出息的,受了委屈就忍不住向家里人说。他跟我说长安城里的贵女觉得他举止粗俗,嘴上不说,眼睛里面边说,背后也在议论着。只有阎良花好,有他娘当年的气魄。我虽不拘小节,但也不是傻子,长安城里的贵女也是一一打过交道的,小姑娘长了七窍玲珑心,满脑子权衡的都是利益,又有哪个是真的温顺呢?”
女子乖乖在家就是温顺?
女子给丈夫纳妾就是温顺?
女子养儿育女就是温顺?
女人最懂女人,这些女人在家、纳妾、养儿育女,所求的都是利益,摆出弱者的姿态,那是叫人掉以轻心的。
阎良花扬眉一笑,“那您觉得我比她们强在哪?”
“强在我儿子喜欢你。”王夫人说。
阎良花和这两位长公主都打过交道,白夫人要更加柔弱一些,但说话也是直接干脆利落。皇家公主甚少看人脸色,也许正是这般才养出了直截了当的个性。
阎良花喜欢对方的直爽,但该说的还是要说:“齐大非偶,我拿王昱当朋友,但没其他的心。”
“可是皇帝已经下旨了。”
“皇帝从前也下旨将我许配给三皇子。”阎良花不以为然地说。皇帝的旨意如今就是一坨烂纸,压根作用。
王夫人叹了口气:“我儿子真的就这么差吗?”
阎良花也怕真的将人触怒,思索片刻,说:“夫人,我看您头上的明珠甚是漂亮,可否拿下来做个彩头,让大家吟诗作对,谁若说得好便赠予他。”
话题转得有些快,但王夫人欣然的接受:“这个主意好,我正觉得无聊,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在那儿,英姿焕发,生气勃勃。”
她抽出了自己头上镶嵌着明珠的凤头钗,放在托盘上,让婢女端着给众人看过,宣布了游戏规则。
以明珠为题,每人作诗一首,胜者可得明珠凤头钗。
南安王听罢,笑着说:“我便不凑这热闹了,我又得了风头钗,自己又戴不上。”
王夫人看着他:“那你更要努努力挣下这凤头钗,好去哄人家小姑娘呀。就从你开始先说,说的不好,我便要罚酒。”
南安王摸了摸鼻子,左右瞧瞧,伸手去推王子异。
王子异俨然不动,不许作弊这种事情发生。
南安王又求助白不厌。
白不厌微微一笑:“我要赢这凤头钗,送给我的姑娘。”
南安王心里狠狠的骂着两个损友,万般无奈,只得自个儿作诗一首,他这个人也不是不会作诗,只是要分什么诗。要是要他描述一个小姑娘,自然描述的极好,可以一个明珠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开始起哄催促,霍清渺忍不住说:“作诗那是需要时间来斟酌的,你们这样催促回头,到了你们作诗的时候,也有旁人催促。”
不少小姑娘出来纷纷附和,为南安王助威,可见女人缘之旺盛。
于是霍清渺又高兴不起来,沉着一张脸,不肯再说一言半句,手里捏着酒盏,再一次惶惶然起来。
有了帮忙助威的话,大家便不再催,只是瞧着南安王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