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误会了,阎良花误会的还有些色情,讪讪一笑,倒回的床榻上:“名字好说,大名就叫……孤云,或者蓬山,你选一个吧。”
白不厌想了那么多天都没敢轻易定下名字,就怕糟蹋了孩子,没想到阎良花张口就来,于是追问:“怎么想到的名儿?”
“就你名儿里取的呗,要是用不厌,就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阎良花打了个哈欠:“要是用月光,就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白不厌没想到两个名都要从自己名上的延伸,不仅有些错愕,想了一会儿,他轻声道:“只取一个字吧。用阎开头,再接一个字。阎云,或者阎山。”
这回轮到阎良花惊讶,笑着说:“你还非得用咱们两个的姓?”
“没有两个,只有一个。我被认回来就改了楚这个姓氏,但你也好,王橙也罢,甚至还有楚允文……你们都只叫我白不厌白月光,从不提这个姓。其实我也不想提,就假装没这个姓。所以咱们的孩子也可以假装没这个姓,他叫阎云,我们都知道,他就姓阎。”白不厌幽幽的视线盯着床顶,快要将床板灼烧。
阎良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其实白也没多好,只是比较衬你。”
“与我而言,姓王姓白没区别,无关痛痒。只是你喜欢我月光这个名,还总是不厌不厌的叫着,就仿佛被赋予了别的力量,让我开始喜欢。”
“那你不是喜欢这个名,你只是喜欢我。”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一番,喜欢着彼此。
阎良花含糊不清地说:“你别折腾的太晚,我明儿个还要去看女学。”
白不厌只当做没听见,极力抒发自己憋了很长时间的思念。
为了一个人如痴如狂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就像是一只猫在你的心底时不时的便闹了一场,想为自己的感情而哭泣,流下来的泪水又幸福,又充满了情欲。
夜真的很短暂,让人难以停歇。
阎良花第二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起床,睁开眼睛,白不厌已经穿戴完毕,整个皇城已经苏醒,天空蒙蒙亮,四处都点着灯笼火烛。
她艰难地往起爬,眼睛都睁不开,身子摇摇晃晃。
白不厌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说:“我给你准备的开学礼物,去那就能看见。”
阎良花一时有些好奇,稍微有点精神,紧接着宫女们一贯而入,把温水帕子呼在她脸上,一番擦拭洗漱过后已经不见白不厌的踪影,她如同木偶一样被交到一个又一个人的手中,最后装点完成,满身华贵。
她不能拒绝这样的打扮,毕竟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头,外头已经备好了侍卫马车,她喝了些粥,便被簇拥着出了门。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一段时间,只见前方有些拥挤,侍卫在左右拦住过路百姓,车夫放下石凳,宫女们搀扶着娘娘下车。
外边的天地终于能被看见。
阎良花一眼就看见了白不厌留下的礼物。
门口有一对儿石狮子和宽阔的台阶儿,朱门上高悬着学府名称,两侧分别有两句话。
圣人之教,男女平等。施教劝学,匪有歧矣。
这就是这所学校的宗旨,阎良花在纸上涂涂写写,随手就扔到了桌边儿,被白不厌看见。
他叫人做成了烫金的牌匾,挂在了两侧,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阎良花的眼睛有些酸,但是不能哭,脸上的妆会花的。
王映月站在门口迎接,带领着老师学生下跪行礼。
阎良花说:“女学第一条,在学院里见人不必下跪,只要作揖即可。”
王映月道了声是,带人起来。她身后有四位老师,都是女子。此次招收三十名学生,都是官宦之后,年纪都在十岁左右,学校试运营开始。
她们一起进了教室,室内设置仿照现代正常的学堂。
阎良花要听老师讲课,这节课由王映月来上,她站在讲台上,很有老师的样子。
“先拿我们的先辈举个例子,楚囯大将子发的母亲听说,士兵们因为粮食吃光了只能分吃豆子来充饥,而子发却早晚都有好饭好肉吃,就责备自己的儿子不应该。即使是子发凯旋而归,她也拒绝让他进家门。她这是在讨厌自己的儿子吗?”
一个衣着打扮看着就贵气的女孩脆生生的开口:“不是。她不讨厌自己的儿子,而是深明带兵的大义。”
“没错,通常地讲,教养子女并非仅限于供养子女让他们得以生存,而应当让子女们能立身做人,端正言行。放任、溺爱子女,由着他们自己的性子放纵,那么会为他们将来的生活和事业埋下祸根呢!”王映月一回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我们今天学的道理叫做立身做人,端正言行。下面让我们来记一下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