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很有意思。
不禁莞尔一笑,慕晚安道:
“我这个人,无欲无求惯了,也不愿意去宋老先生那里去讨个没趣。我既然对他无所求,自然也没想过以心换心地相交。不过陈小姐的为人处世,倒是让我很欣赏。”
这是在暗讽自己是别有所求才对宋老先生这样好?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正想说点什么,她面前的慕晚安身子却突然一歪倒在了地上,正吃惊的时候,她的脖颈上也被大力一敲,很快她也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把怀中的女人放在了车后座上,柳子澄绑住她的手脚之后,这才放松下来,满是痴迷地看着这张令他魂牵梦萦许久的脸,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抚了抚,那种光滑的触感简直令他欲罢不能。还是前面的司机有几分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少爷,你赶紧回宴会上面去吧,你出来时间过久了,夫人一定会生出疑心的。”
“按照我交代的去做,知道了吗?”
还是有些不放心,柳子澄再三嘱咐这位手下:
“……上船的时候……”
看到那辆车驶离自己的视线之后,柳子澄的心不知为何却越发的不安起来,他揪了揪自己的领结,让自己放松一些,然后这才朝着宴会厅一步一步走去。
“……水、水……”
慢慢醒过来的陈欣娆眼前仍是一片混沌,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一阵巨大的痛楚传了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是克莱蒂亚海湾酒店的休息室里。
在旁人的搀扶下她坐起身来,看着围在自己身侧的人,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伯父、姐夫,为什么在这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慕晚安呢?按照监控显示,你跟着她走了一路,你们两个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通往厕所的那个走廊。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根本不管她是刚刚醒过来,宋秉爵眼里没有丝毫的怜惜,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紧紧地攥住她:
“安保这么严密的酒店,根本不可能有人冲进来绑架……只有可能是参加晚宴的内部人员做出来的事情。今天来的人里面,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会对晚晚怀有恨意的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欣娆也是受害者!她刚刚才醒过来,你这样怀疑她?!”
看到陈欣娆泫然欲泣的模样,在一边侯着的宋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
“你不要在这里搞什么阴谋论!依我看,是慕晚安打晕了欣娆,然后自己跑掉了!今天也总算是让她看清楚了自己和宋家之间的差距。走了也好,省的我还要亲自出马去赶她走。”
“不是她做的?那你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最后一个见过慕晚安的人!你觉得晚晚会因为你们离开我?真是可笑!”
知道事情必定不是如同他说的那样,宋秉爵把视线重新移回了陈欣娆身上,一双眸子发红,几欲吃人的模样,吓得陈欣娆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姐夫,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慕小姐去哪里了……我和她一起去卫生间补妆,她先出去了,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也许她去见朋友了?”
“你最好是祈祷慕晚安没有事,不然的话,就算宋镇国在这里,也保不住你们陈家!”
稍微找回了些理智,宋秉爵看了一眼抖若筛糠的女人,又轻蔑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老爷子,“在找到晚晚之前,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他刚刚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陈欣娆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看得宋镇国心疼不已,却还是带着些许怀疑地道:
“欣娆,没人了,你跟我说一句实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跟你没关系?”
“伯父……”
没想到宋镇国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陈欣娆不由得怔了怔,立马又掉起了眼泪,她抽抽噎噎地道:
“伯父,姐夫怀疑我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刚刚才醒过来,难不成是我自己打了自己?”
“真的不关你的事?”
重复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一样的回答,宋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他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
“我是怕你卷进来,如果真是你做的,我还可以为你筹谋、遮掩一二……现在不是你做的,那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