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站了起来,慕晚安平静地俯视着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连宋家的管家都说你死了,我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小三——当然,被小三,那也是小三,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为自己辩驳的。”
方才还喧哗吵闹的现场渐渐平静下来,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了这场采访中的不对劲之处:
的确,陈欣雪早先的消息,是已经死了的。
“后不后悔没有意义。如果非要说后悔的话,我只恨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爱上,轻易地原谅。”
嘴角弯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慕晚安移开视线,冷冷地看着摄像头:
“不过,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坐在宋氏集团宽敞的办公室里,宋秉爵看着采访节目里她分外讥诮的眼神,手中的笔握得紧紧的。
“宋总,陈欣雪这次实在是闹得太出格了。”
尽管对慕晚安之前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韩修更看不惯陈欣雪这种心怀鬼胎的女人:
“逼着慕小姐在这么一档子节目面前承认她是小三,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啊!”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看着她一个人对抗着那么多人,宋秉爵眼里划过不忍,他立时站起来想要去找她,却被韩修拦住了:
“总裁!你如果这个时候去的话,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你永远都不能揪出幕后的主使!”
“……是我鲁莽了。”
想起自己长久以来的忍耐,宋秉爵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颓然坐了下来:
“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西欧那边一切稳定,黑手党似乎还在恢复元气,据我们的人来报,里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重大场合了。”
汇报消息的时候,韩修脸上有着明显的喜色,他见宋秉爵脸色并没有特别的改变,又道:
“我们这里也正在追查程家那位小姐的下落,已经有了些线索,她可能被送到了福利院、孤儿院一类的地方。”
“好。”
这件事总算有了进展,宋秉爵脸色稍霁,他冲着韩修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
“是。”
见他似乎舒缓过来了,韩修也松了一口气,他退下去之后,偌大的顶层,瞬间只剩下他。
看着被他定格住的、慕晚安冷淡讥讽的脸庞,宋秉爵脸上浮起了些许迷惘,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不知道是对是错。
只能继续走下去。
“慕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跟着秉爵,的的确确是过上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优渥生活啊……你这样说实在是有些无情了。”
陈欣雪的表情完全符合一个柔弱、深爱着丈夫的妻子应该有的表现,慕晚安讽刺地抬起眼皮,看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
“不然呢?我要对他感恩戴德?我要感谢他选中了我,让我成为小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当年我离婚的时候,没有他,我也可以活下去,可以有尊严地、堂堂正正、一身清白地活下去。”
想起那些过往,慕晚安只觉往事如烟,被许家扫地出门的事情仿佛发生在很久以前,又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我爱过他,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
事情发展到全场静默的地步,也是主持人始料未及的,她赶紧站出来道:
“按照慕小姐的说法,她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三了,请问,陈小姐你是否认同这样的说法?”
自己死亡的消息的确是人尽皆知,陈欣雪知道这件事的确是隐瞒不下去,便娇娇弱弱地点头: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当年我产后身体虚弱,所以在国外静养。”
“那就是默认慕小姐的确不知道宋秉爵的夫人还在世咯?”
想到方才为千夫所指的慕晚安,女主持人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正要替她说话的时候,一直跟慕晚安过不去的中年女人又开口道:
“就算她不知道宋总的夫人尚在人世,她收了宋秉爵的钱也是真的!这种女人根本就是拜金女,干嘛用爱情来给自己当幌子?打着爱情的名义陪-睡,然后要钱,不还是妓-女?”
没想到这个阿姨还真是坚持不懈地把自己归类于妓-女的行列,慕晚安只觉得分外可笑,她有条不紊地道:
“现在的人对感情的要求都这么高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