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做事尽心尽责,确实不知!”她砰的一声,头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许久未起。
牧遥知道,她越是姿态卑微委屈,筎果就越是心疼她,她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没人看到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
马管家甩了衣袖,张了嘴,明明是要说些什么的,但当他接触到萧芜暝投过来告诫的目光,硬生生地将话忍了下去,老脸憋得通红。
要是把话说穿了,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筎果信了,却会对牧遥的所作所为伤心,她病还没好,怕伤心殃及了身子;二是不信,那就会与他大闹,伤了感情;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和王爷想看到的。
“既然不知,那几日的责罚怎么够?”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拨动的在场三人都晃了神。
萧芜暝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小丫头的脸色苍白,倚靠在他身上的身子骨也是软软绵绵的,可那正定定的瞧着牧遥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的不忍心。
牧遥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筎果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个一向听她任她的蠢笨少女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将那病恹恹的少女瞧个仔细。
稚嫩的小脸蛋还有些婴儿肥没有褪去,本是殷红的小嘴也没了血色,一眼就知道是在地府走过一遭的人,死气沉沉的,唯一明亮的就是那双生得极为好看的眼睛,此刻懒懒地与她对视着,看似温和的眼眸深沉却透着几分的凉意,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气,就像是来自阎王殿索命的使者。
牧遥骇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直觉后背脊梁窜上一股冷意,没由来地令她心生恐惧。
这个丫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几日真是不够的!”马管家上前了几步,站在床边,弯着腰,对筎果的话无比赞同。
他原本就打算让牧遥去王嬷嬷那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可王爷说不行,筎果会闹,可现在看来,王爷也不全然是那小丫头肚子里的虫嘛,也猜不准小丫头的心思。
“主子!”牧遥声音颤抖,“你我不是一向姐妹相待的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筎果眨了眨眼睛,憨憨厚厚的,一派天真模样,“我字写错了还时常被马管家揪着罚写呢,练下来才知道自己原本真写错了,所以马管家的话一定没错的。”
牧遥就跪在她的床前,所以筎果一伸手就够到了她的头,小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几下,“不知错不要紧,王嬷嬷会告诉你的,虚心受教,日后不犯就是了。”
她当王后的时间久了,教训人起来就是这样绵里藏刀,现下落在人眼里,姿态虽然瞧着老练了些,俨然就是个装作大人模样的小主子在认真地说教奴仆。
筎果收回手时,眼眸敛下,瞧着是累极了的模样,谁都没有瞧见她眼眸中的那一抹计量。
现在牧遥还动不得,虽然是她的丫鬟没错,可也是沧南国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