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一处阴影,是日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抹身影匆匆而过。
宫内花园的凉亭中,无良国主正坐在里头品着暖茶,身旁坐着王后和两个嫔妃。
不远处有一个身着菖蒲色绣花薄衫,披着樱那色丝绸霞披逶迤拖地的女子缓步走了过去。
因着宫中有喜事,所以宫内人穿着一律以红色为主,人人都是红色调的衣服,瞧着已经是晃眼了,时间久了,瞧谁都没了新意。
可眼前这女子却是将这寻常见的喜气衣服都穿出了别样的风味,一步一摇,连头上戴着的金步摇都满满的是风情无限。
阳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红衣称得她肤白如雪,虽是年近四十岁的女人了,这番魅人的风韵却是青涩姑娘难以相比的。
这便是娴妃娘娘了。
她身后跟着两排的宫女太监,跟在身旁的那太监手中拿着一个拂尘,正侧耳听着她在吩咐着什么。
坐在凉亭里的赵妃看见了她,在抬手为王后添茶的时候,淡笑着说,“有娴妃娘娘帮忙打点婚宴的事,王后您可就放宽心了。”
听了她的话,凉亭里的人都朝着娴妃的方向看了过去。
赵妃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嘲讽王妃,王妃心中不快,面上却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反倒是一向对娴妃宠爱有加的国主,脸色明显的沉了下去,待娴妃走到凉亭还来不及请安时,他便发了难。
“娴妃,你们石家人对婚宴一事,未免都太上心了点!”
原本面上还带着笑意的娴妃即刻跪在了地上,俯首惶恐,“臣妾不知国主是何意?”
近日因萧芜暝住进了石家,国主连带着她这个石家女儿都猜忌上了,没有进她的院子不说,还总是摆脸色。
无良国主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将某个东西放在了石桌上。
娴妃闻声望去,瞧着桌面上的那枚玉佩,微微蹙眉。
“这玉佩原先是寡人赏给你的。”
国主起了个头,没有再说下去,娴妃便接了下去。
“我侄子见这玉佩喜欢得紧,臣妾便送给他了。”
娴妃说时,还未觉得有事,石博泰虽然心高气傲,但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
最多就是又打了哪家公子哥罢了。
“那你可知,这玉佩又落在了谁的手里?”
“臣妾不知。”
无良国主站起了身,立在了她的面前,沉着面色,“在怀烟郡主府上的门房手里,还是萧芜暝身边的书童送的。”
不过一句话,门门道道却是都说在明面上了。
“哟,石家跟宸王殿下走得可真近,连身边小厮关系都好得很呢。”
赵妃凉凉地说了这句话,无疑是把刀剐在了娴妃的身上。
谁不知道这萧芜暝是国主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这石家的财库是国主盯了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