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牧老将军输的还未尽兴。”萧芜暝轻呵了一声,并不在意牧老将军死不服输。
他起身,嗓音很淡,“听闻你自幼入伍,不到三十就被拜为上将,此后甚少战败,不服本王,这份傲气也应当是有的。”
“虽然你输了,不过本王还是会保你。”
牧老将军闻言,“若是同情,本将军不稀罕……”
“你想错了,本王只是觉着你方才输的还不够尽兴,所以留你一命,待日后在战场上,让你输个痛快。”
牧老将军微微蹙眉,看着萧芜暝的目光也变了几变。
他今日与自己下棋,看似是他无聊找消遣,实际上是他在显露自己的实力,但他不显山不露水,在棋盘上一子定江山,赢得如此轻易,怕他的实力远在这显露出来的之上。
日后……若真有日后,在战场上怕是会输的彻底。
难怪这无良国主会如此忌惮一个闲散的王爷。
牧老将军却又是不解,这萧芜暝将自己隐藏地够深,无人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他今日这样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又是为何?
后来,几年后暮春的那场战役,牧老将军才明白了萧芜暝的用意。
萧芜暝走后,马管家也跟着收拾了棋盘和棋子一道离开了。
院中就只剩下被绑着的牧老将军和蹲在他面前的筎果。
那丫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果子,大咧咧地往身上擦了擦,啃了几口,“这果子口甜多汁,北戎入冬后就很难吃到了,难得的很,牧老将军你要不要尝尝?”
牧老将军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
“老夫劝你不要做落井下石的事,容易遭报应!”
“……”筎果心中纳闷,她做什么了?
她不过是见这牧老将军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己主子出卖,折磨了一夜后,还亲自把他送到了敌人的手中,见他嘴唇干涸起皮,心中有些不忍罢了。
当着他的面吃果子,也是想着这牧老将军对自己意见颇大,要是贸贸然给他果子吃,怕是会被他怀疑这果子有毒。
所以她才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好让他放下戒心。
天气寒凉刺骨,她才不愿意吃果子呢,怪冷的。
筎果觉着自己自重生起,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却还被骂要遭报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少女面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拿出了一个果子,毫不客气的塞进了他嘴里。
起身时,她瞥见二宝跑了过来,与她说,“王爷让我来给牧老将军松绑。”
“继续绑着!”
二宝挠了挠头,对着牧老将军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谁让你得罪整个北戎最不能得罪的祖宗。”
“小兄弟留步……”
身后传来牧老将军的呼唤声,二宝只当是没听见,快步跟上了筎果。
少女忍不住对他吐槽,“这是他活该。”
“他就是活该。”二宝附和了一句,声音听起来也是轻快不少。
自从这沧南郡主和将军入郸江后,二宝每日都是在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