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扬起小脸,灵动的一双桃花杏仁目眯了起来,慕容婉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军营重地,怎么会有女眷?是谁带来的?你们知不知道军规?”
她微微侧脸,问着身后跟过来的人。
钟向珊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跳了起来,“与你何干?”
“原来是你啊。”慕容婉冷笑地看向了钟武将,“钟武将你来解释解释。”
钟武将面色有些难堪,他堂堂一个大汉,竟是被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当众数落训斥,这面上自是挂不住。
钟向珊一下子就急了,“你看不惯我就找我晦气,别为难我爹。”
“不知者无罪,你不懂军规便就罢了,我自是找动军规的人算账。”慕容婉语调轻视,半点没有将人放在眼中。
一道娇俏轻盈的笑声传来,“你是国主钦封的女将军,那钟武将一样也是国主钦封的将军,谁也低不了谁。”
慕容婉这才注意到了蹲在地上还未起身的那小丫头,这丫头说话不温不凉,半点没有将她这个女将军放在眼里,让她心生厌恶。
筎果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佳,心中便是欢喜一分。
她紧接着又说,“这钟武将也算是老人了,自上一任国主起就行兵打仗,肩上的功勋章可比你光有名头的女将军强多了,要真论起来,他还比你高一阶。”
“你开口闭口不离军规,那这尊敬前辈的规矩可有遵守?还是你也是不知?”筎果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气场颇有宸王的风骨。
慕容婉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她眯起了眼,死死地盯着筎果,“你是谁?”
“好说了,我是你们宸王的主子,按照规矩,你应该给我下跪磕头。”
筎果看着她脸色微变,心里头又是痛快一分,她又说,“我向来大度的很,你给我行个礼,我便不与你计较方才拿剑横我眼前,吓得我心噗噗乱跳的罪。”
她方才看的可清楚了,这慕容婉原来是对萧芜暝一见钟情。
这丫头从头到尾与这慕容婉交锋,都只是蹲在地上,让人低头看着她,可气场却是十足,让人不容小觑。
敢当做自认为是宸王的主子,那就只有那个身带煞气的棺材子了。
慕容婉面呈倔强,“国主特赦,我膝下有黄金,可只跪有功者,你不过区区一个齐湮质女,无功无劳,甚至与我北戎有血仇,要我跪你?何其可笑!”
筎果适时地皱皱眉,没有说话,目光自她身上移到了正款款而来的清贵少年。
“慕容将军此话差矣。”萧芜暝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垂眸温淡地看了一眼那正拉着他衣摆要站起来的小丫头,伸手将她拎起。
“此前围城之困,粮草紧缺,都靠这丫头才得以解困,要你跪,本王觉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