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应城也是说得出名号的女子,追捧她的男子也是不在少数,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
但要真深究起来,冷落还称不上,说是漠视倒也更为贴切一些。
她看着已经空了的碗,又忍不住地去瞥一眼那摆着虾肉的碟子,宸王竟是一口也没有尝过。
严如玉听那丫头打着哈欠,说倦了,便是起身,在旁温婉地道:“时辰也的确不早了,殿下,筎小姐早些歇息,我就住在西厢房,若是有事,大可来找我。”
说罢,她款款地行了礼,萧芜暝淡漠地恩了一声,便算是应过了。
筎果洗漱了一番,之前还哈欠连天,这会儿躺在了床上却是莫名精神了。
她趴在床上,看着坐在桌前看书的少年,双手撑着下巴,道:“我觉着严家小姐挺不错的,人又生的美如画,举止又端庄,谈吐也不错,刚才都那样了,她竟还没有生气,我跟她比,这心眼太小了,要是马管家在,定是要对她赞口不已。”
筎果说着话,打量着萧芜暝,昏黄的烛光剪影着他线条干净坚毅的轮廓,这人眉目间蓄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弧度有些难以形容,让人难以捉摸到他在想些什么。
这丫头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开口,有些按捺不住地问他,“你觉着呢?”
闻言,萧芜暝终于搁下了手中的书,抬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你心眼多小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今夜我倒是了解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筎果起了兴致,从床上坐起。
少年似笑非笑地扬眉,“你这丫头酿醋的功夫也不逞多让。”
“……”
筎果有些心虚地干笑了几声,躺在了床上,终于消停了下来,将被子拉起,盖在了自己你的身上。
这人倒是记着取笑他是醋坛子的那首童谣。
那童谣是她闲来无事,与郸江孩童玩闹时随口编的,小孩子觉得好玩,便是学了去。
偏萧芜暝这会儿不肯放过她,低醇的嗓音又响了起来,“怎么不说话?”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觉着严家小姐如何?”
没事扯她身上做什么?
她翻了个身,手臂枕着脑袋,看着他,见少年眉宇间微拧,似乎十分认真地在思考她的这个问题。
筎果觉着自己等了好久,才听到他说,“对她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那便是这人既不出色也不差,平平庸庸的平淡至极。
门口突然传来瓷碗落地碎了的声音。
萧芜暝即可起身,将门打开。
筎果在床上伸长了脖子往外探去,勉勉强强能看到立在门口那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