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包只能暂时用于抗洪,在堤坝没有建成的情况下,不用不行。
只是……“一个堤坝,你修来建去,花了十年,去年夏末上书给国主,说堤坝已建成,半年未到的时间,你这堤坝就不行了,严大人,你在糊弄谁?”
少年漫不经心浅笑的模样十分的惹眼,却有又那么一丝危险的味道潜伏,让人生颤而危。
严县令愣了下,脸色微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从嘴里蹦出半个字来。
严夫人正要开口,就见他挥手,甚是闲适地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本王连自个的封地都懒得管,一个小应城,本王更是懒得揽上身。”
坐在他身侧的少女搁下了筷子,拉着他的衣袖擦了擦嘴,道:“吃饱了,萧护卫,外头春光不错,要不要陪我去遛弯消食?”
闻言,萧芜暝便是起身,走时丢下一句话,“没有该做与不该做的事情,自来只有可得罪和不可得罪的人,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这话颇有深意,筎果在旁听了也是半分的不解。
严家在萧芜暝与筎果出去后,便命下人关上大门,一家三口坐在厅内,神色紧张,尤其是严大人,简直是如临大敌。
“夫人,你说这宸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心细如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严夫人眉头紧蹙,看了他一眼,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倒是严如玉相较这二老的慌张,倒是自在地喝着茶。
“我昨天就说了,爹娘你们出的主意都不行,我们是领了国主密令行事,办砸了,国主那儿会责怪下来,若是办的好,爹,你还愁没有升官进爵的机会么?”
严大人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玉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国主传来的密令,既要那质女吃点苦头,又得保着她的这条命去问责宸王,这个度实在是难以把握。”
边境小城一战,无良国主死了个皇子不说,那萧芜暝大获全胜,百姓心向他更甚从前,若不是那齐湮质女出钱买粮解决了粮荒,国主要除宸王一计早就可成。
伤了质女,借此拿宸王问罪,也可拿他去向齐湮请罪。
既然那齐湮国主看重的是筎果的这条命,那只要是不死,那齐湮并不会来犯。
这么简单的事情,严大人却是不明白,以至于行事畏畏缩缩。
“若是那齐湮举兵来犯,咱家可就成了第二个慕容家。”
“爹,你还不明白吗?齐湮根本不敢,他们当真以为一开战,我们北戎不会拿那质女的血祭战旗吗?”
“那……”
严夫人拉住了严大人的手,看向严如玉,“玉儿是不是有好的计谋了?还不快点说出来,解你爹之困。”
“要伤那质女,有何难。”严如玉轻轻一笑,搁下了手中的半盏茶,“自来对女子而言,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你是说……”严大人会意过来,睁大了眼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