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哪有什么挑不出来的,无非就是想省一笔。
“严夫人,既然是要买给严小姐做嫁妆,那自然是买得越多,排场越大的好。”
小丫头笑的眉眼弯弯,明面上端着怂恿的样子,也不藏着掖着,“郁家在都城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她话都摆在这了,逼得那有些抠门的严夫人骑虎难下。
严夫人神色犹豫,抬头时看见那掌柜的手里拿着金算盘,一脸讪笑的候在一旁,就等着她开口了。
这种时候,不要面子说不过去。
严夫人勉勉强强,只能将两个金步摇一起买下,至此之后,她再没有开口问过筎果意见。
坑人终坑己,筎果看了着拿出荷包,一脸心疼的严夫人一眼,心中畅快了不少。
金铺子老板送她们离开时,十分热络地说,“严夫人,下次再来。”
“下次?”严夫人本就心情不快,听了他的话,抬眸瞪了他一眼。
这金铺子老板未免也太不会说话了。
他这是在咒严如玉一嫁再嫁,这严夫人听了,心里头自然是不痛快。
严夫人几乎是阴沉着一张脸,坐进了轿子里,期间也没有再与筎果说过话。
城西的街头,严如玉面色如常的从轿子里出来,走进了客栈。
百姓们见她走了进去,纷纷在客栈门口围观了起来,指指点点的话说的不是很好听。
严如玉听见了,却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她的小脸上维持着淡笑,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没入掌心,等到她感觉到疼时,指尖触感粘稠。
竟是活生生地掐出了血来。
可是严如玉却还觉得不够疼,不够痛快。
她直径走进了郁承业住的那间包厢,还未推门走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药材味道。
御使大夫被国主留下了,他家的家仆带着闲在家中的御医赶了一夜的路,赶到应城。
“老爷说了,少爷的这一只眼睛一定要保住,聂御医你再给想想办法吧。”
这位聂御医的来头并不小。
北戎独聂家为医药圣家,与兵器寇家并为北戎两大家族。
“实不相瞒,郁公子这眼珠子坏死了,保不住了。”聂御医挥了挥手,“即便我用上最好的药材,也治不了。”
郁承业躺在床上,一听自个以后真的就再也看不见了,当下就哭喊着从床上跌落了下来,在地上爬了一路,摸索到了一人的衣角,就扯着不放。
“聂御医,你一定要治好我,治好了我,我让我爹再也不在国主面前打你儿子的小报告了。”
他与聂家大公子聂玉书不对路,没少在怂恿他爹在国主面前说聂家坏话。
只是国主看重聂家家中的稀有药材,从来不听御使大夫上报的那些话。
聂御医低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切莫激动。”
“少爷,你……你拉着的是我的衣服。”郁家家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很快地将郁承业扶起,让他坐在了椅子上,有拉着他的手去摸住了聂御医的手,小声补救道:“少爷,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