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人脸色不甚自然,应是一些不大能入目的话,至少,是不能入了她的目。
萧芜暝眸光堪堪略深地瞥了她一眼,抬手推了推她的小脑袋瓜,“你拿着这把柄,预备如何对付你皇姐?”
安渊的亲笔信就是筎果要的把柄。
小丫头对着眨了眨眼睛,娇俏的小脸上明晃晃的摆着一副“知我者莫若你”的神情。
“看情况喽。”她趴在床上,伸手去够叠在床尾的薄毯,“她平时的小心思这么多,我不回敬她一个,怎么能得的过去她视我为敌人的尊重呢。”
每次都是她皇姐先出招,她被动反制,她才回齐湮多久,这私下暗暗交锋都不知数回了,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
筎果这丫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一招制敌。
最了解筎果的是萧芜暝,他这般想着,以至于翌日正午的时候,他去面见齐湮国主的路上“偶遇”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正坐在亭子里看书,就是那么“不经意”地一抬眸,就瞧见了他,便是出声与他打了招呼。
“宸王殿下留步。”她缓缓起身,走至亭子的台阶前,“宸王殿下,我皇妹最是听你的话,近日不知为何,她与我生了嫌隙,若是殿下愿意,可否……”
“本王不愿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芜暝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清贵的少年矜贵优雅,一手拿着打开着的玉骨扇遮在了额前,挡着这刺眼的日光,饶是这样,那对好看的桃花杏仁目还是微微眯了起来。
长公主面上滞了滞,似乎是受到了打压,脸上的笑意也是勉勉强强,“宸王殿下,说实话,我只有她血亲妹妹,实在是不想与她如陌生人,有些话,我那日说出口实在是不恰当,只是被气着了,才胡口罢了。”
“本王,先代小祖宗对你说声抱歉。”萧芜暝闲适地将玉骨扇收起,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长公主欲留他,他头也不回,说的是,“齐湮国主还在等本王。”
一旁的侍女见萧芜暝走远了,忍不住上前,疑惑地道:“这宸王殿下无缘无故说道歉是为了什么?”
她这话才落下,随即又露出了欢喜的神情,“长公主,定是宸王殿下心中也对那筎果的所做作为不甚满意,所以才对你心生愧疚。”
毕竟,长公主方才说的是,她那日是被气着了,才说了些不着调的话。
她自是被筎果给气着了。
一直冷漠的长公主眸底终于有了一层碎碎的笑意,她挑眉横了一眼那侍女,低声训斥道:“混账,皇妹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奴婢知错了。”侍女随即跪在了地上,抬头时,这脸上还是呈着笑意。
长公主高兴,与她对视了一眼,绵延地“恩”了一声,“起来吧,日后不许再犯。”
侍女应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