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方才还囔囔着的老国主却是一下子说不上话来了。
他怎么可能真的敢罚筎果,难不成当真是要为了一个花楼去拿齐湮国运冒险不成?
老国主回头瞪了身后的几个太监一眼,他们都可谓是他的心腹,一路上走过来,他就吩咐了要他们想法子,却不想这些人平日里机灵的很,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却一个办法都拿不出来。
萧芜暝向来爱助人为乐,又见这齐湮国主是筎果的皇爷爷,往年郸江也是得了他不少的好处,便是开口给他想了个法子。
“国主以为,这花楼是什么样的地方?”
国主颇为嫌弃的甩袖,“污秽之地,龌蹉肮脏。”
“那不如就罚果子去将齐湮的花楼都关了,戴罪立功如何?”
这主意听起来似乎很不错,明面上是受罚,也是一如方才他所言的那样,要筎果当众受罚,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妥。
这明明是花楼老鸨来找筎果算账的啊。
老国主眉头微蹙,“听起来似乎不错,可你这丫头能行吗?”
“怎么不行?”筎果哼了一声,“皇爷爷可是忘了,郸江之地半个花楼的影子都没有。”
有宸王在,这点小事算什么。
“成吧,那就如此。”
老国主要的不过是个颜面罢了,只要保住了齐湮的国威又不会伤国运,他才懒得去管筎果会如何受罚。
此消息经皇榜贴在了城门口,公告天下,众人哗然。
要说最生气的,那个御前代花楼老鸨状告筎果的丞相是其中之一。
他儿子那晚也在花楼,因着起火受了惊吓,竟是不能人道了,一个晚上,他连请了十个御医,那些御医都说,这是心里头的病,无药可治。
无药可治,那岂不是就成了不治之症?
这丞相听那老鸨说是筎果所为,便是记恨上了这丫头。
这花楼失火的案子一夜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他以为国主会给筎果吃点苦头,可他却忘了,筎果虽不是国主疼在心尖上的小辈,却是最不敢动的一个,便是有卞东太子作证,他也不会动这丫头。
老百姓们对着皇榜指指点点,最义愤填膺的,是那些男人,“老国主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包庇!”
“就是!明明是小公主烧了花楼,怎么反倒让所有的花楼都关门?”
这两三句气愤的话才起了头,紧接着又被妇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说!你平日里是不是偷偷瞒着老娘去了花楼?”一个妇人捏着自己丈夫的耳朵,凶狠地问道。
“没有,真是没有,娘子你快松手。”
妇人凉凉地哼了一声,“没有?没有你激动什么?花楼关了跟你什么关系?要老娘看,花楼这种龌蹉之地早就该关了。”
一众妇人附和,“没错,没错!”
下午的时候,这皇榜又贴了张新的,又引得无数人哀嚎不已。
皇榜写的是:烟柳之地人流混杂,要管理十分的难,今日花楼皆要每日收税,每家都是五百两银子。
这样的收税法,哪一家花楼还开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