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公主,再不启程,怕今晚会找不到落脚地。”
“那就启程吧,让那丫鬟领了冰,自己跟上来。”筎果悠悠地道了一句。
今日筎果离开,齐湮国主为示看重,特命文物百官在宫门口候着,送她离开。
那本画册已经被筎果看了大半,她越看越觉着奇怪,凑近萧芜暝,将画册呈到他的面前,“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画册似乎不简单。”
闻言,萧芜暝接过画册,随意地翻了几页,忽而勾起唇角,笑意绵长,“有意思,今日离开,倒是看不到一出好戏了。”
听他这么说,筎果心中了然大半,萧芜暝自来聪明,既然他说有门道,那这画本的出现还真是令人不得忽视。
只是,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低头细细地又翻看了一番,研究了那画本上的人好一会,认出了这是卞东画师柏昊的手笔。
只是那画师虽是画技高超,可这等救主想出的法子绝非是他能想出来的。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筎果听到外头高呼着,“恭送小公主,臣等愿小公主平安顺和,再复归来。”
这最后一句,其实只是百官的一句场面话。
可落在筎果的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合起画本,小声道了一句,“等我复归来?”
“也不知我归来时,是他们贺我,还是我贺他们国亡。”她冷呵了一声,起身作势下马车。
萧芜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眉目微敛,似在思量着什么。
老国主站在众人的前面,他身后站着几排是齐湮皇室子弟,各个耷拉着脑袋,一副没有睡醒,提不起精神的模样,瞧着便知是被强迫的。
他看着这丫头下了马车,不知是起了风沙,还真当是他念起了祖孙之情,眼眶竟是有几分的红。
这么一瞧,还真当他舍不得筎果离开。
旁人不知他的心思,可筎果心里头门清的很,皇爷爷此时饱含热泪,怕不是因她要离开,又定下了婚事,喜极而泣。
罢了,临走时,再送他一份好了,这丫头如是想着。
“皇爷爷,我回来后,成日里给你惹麻烦,幸好你纵容我,舍不得罚我,不然我可有的苦受了。”
“你这丫头,自来是寡人的心头宝,怎么可能罚你?”老国主呵呵地笑了笑。
筎果将画本递给了一旁的公公,“我没什么可报答皇爷爷的,此次一别,怕是只有我与宸王大婚之日,才能再见皇爷爷了,这画册就当是我送给你的。”
一本打发时间的画册,亏得她送的出手。
皇爷爷看着那画册,本就虚伪的笑容僵住了半分,那一国之主,治理国家,何其繁忙,哪有这闲情逸致看画册?
她若是要送,为何不送还些金子宝贝?眼下齐湮国库空虚,大战在即,需要的正是那些东西。
筎果意有所指地道,“皇爷爷,这画册若是不看,恐会造成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放心,寡人一定会看的。”
丹霜在旁,出声催促道,“小主子,再不起程,可就真来不及了。”
筎果又与皇爷爷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这才又上了马车。
马车还未启,那老国主亲自走到了马车前,高声道,“宸王,寡人这宝贝孙女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定要护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