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这回我能不能出气,可都靠你了。”
“放心吧,我都跟兄弟们打好招呼了。”酒馆老板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朝着他笑了笑。
府中的下人寻了一日,在院中架起了戏台子,那戏班子对戏台的要求颇多,这不行,那不行的,折腾的下人来来回回。
小丫头缠在萧芜暝的身边,闹着想跟他一起出府去,却被萧芜暝一口回绝了不说,还被威胁了。
她看着萧芜暝抬脚离开的潇洒身影,眼角瞥见那戏班子的班主对着府中下人趾高气昂地指挥着,“拆了重新架,这方向不对,风大阳光又大。”
马管家睁大了眼睛瞪了一眼那班主,忍了一会,还是命下人们拆戏台,他自己卷起袖管,也亲自上阵。
“这都架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架完?”筎果倚在回廊的石柱旁,双手环抱在胸前。
班主上前笑着道,“回主子的话,我们戏班子讲究完美,这戏台是最重要的,自然是不能马虎怠慢。”
“我觉着在城西凉亭里唱戏的那几个唱的也挺不错的,别人连个戏台子都没有,观众也是挤得里三成外三成。”
绯色的红唇微微翘起,她打着哈欠,又道了一句,“府中的下人是伺候殿下跟我的,要他们打戏台子,马管家你怎么想的。”
“小主子见谅,是老夫疏忽了。”马管家随即微微俯身。
筎果命两个下人去搬椅子和桌子到院中来,又指使了二宝去厨房端糕点和茶来。
她坐下来,一手端着茶杯,随意地瞥了一眼院中,又觉着院子脏了,命这些下人都去打扫,只留下一个在旁候着给她添茶倒水。
这一番折腾完,她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微微眯起眼睛,道,“若是在日落前这戏台架不好,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挺想听戏的。”
府中的下人都被她差遣做事去了,要架戏台子,那就只能是戏班子自己的人做了。
那班主倒也没有摆架子,笑着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转身就动手架戏台子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眼见这戏台子就要架好了,筎果却是眯了眯眼睛,道了一句,“呀,这方向不对,我坐在这里,太阳晃眼的很,你们转个方向,重新建。”
那几个戏班子的人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定定地看着她。
筎果闲适慵懒地倚着椅背,漫不经心地拿起茶杯盖,道了一句,“怎么?不想干了?巧了这不是,我恰巧也不想听了。”
“小主子误会了,我们是在看哪个方位架戏台子最好。”班主背弓哈腰的笑了笑,转身即可命他们拆了重新再架。
班主卷起袖管,上前拿着木板,小声地对着身旁的几个人说,“动作快点,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断不能坏了爷的大事。”
直到日暮时分,太阳西斜,晚霞映红了天空,这戏台子才算是架成了。
“小主子,这是戏单子,您给挑一个?”
筎果扫了眼那班主递上来的戏单子,这上头的戏目倒是稀奇的很。
什么亡国公主的一生,什么太子妃难和离,又什么国后出墙为哪般……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元辟国建国方初,这些戏目看起来就不大吉利,又是亡国,又是和离,又是出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