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说过要去王府了?”聂玉书蹙眉看着她。
马盼儿笑了起来,“你忘记了?今日一早,你可是把那药膏拿给丹霜了,你的药这么有效,筎果一定会用的……”
“你在药里加了什么毒?”聂玉书突然站了起来,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你今日倘若不说,我就把你交到殿下面前。”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马盼儿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他。
“那筎果是萧芜暝捧在心尖上的人,她也是齐湮国主最为看重的人,倘若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元辟国和齐湮国会放过北戎?我代表北戎,也代表聂家,届时国主定然会交出我聂家给他们一个交代。”
聂玉书指着马盼儿,又道,“倘若我聂家有什么事情,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你慌什么?我跟你去王府,就是去给筎果解药的。”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主上可舍不得她这倾城的美貌受损。”
聂玉书明显的不信她,沉声道,“你告诉我你下了什么毒药,我自行配解药即可。”
“怎么?不信我?”马盼儿冷笑地看着他,“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北戎国主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聂家送来的那批药,只是掩人耳目而言,我一早就留了后招,我用的毒药,是出自百夷的。”
百夷人以善用毒药而天下闻名,他们制毒的方子自成一派,旁人便是知道下了什么毒物,也配不出解毒的药。
“你放心,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让她之前呢害得我被逐出郸江,我不会伤害她,你大可放心。”
聂玉书狐疑地盯着她看,“不会伤害她?那如何解释下毒之事?”
“信不信由你。”马盼儿睨笑地看着他,“不过倘若她的毒再解不了,你这医药圣手的名声可就不保了,你就不怕回到聂家,你娘不认你吗?”
聂大夫人对聂玉书好,是有条件的,他足够出色,才能入她的眼,倘若他毫无作用,恐怕养子的身份迟早不保。
思忖了片刻,聂玉书才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
日光透过长长的柳丝,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浓绿的树丛深处,时不时地传来两三声流莺的鸣啭。
聂玉书走进院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黄衫少女趴在围栏上,拿着柳条逗着鸟儿,盈盈的笑声甘冽涓涓,悦耳过流莺的叫声。
“见过筎姑娘。”他走了过去,行了个礼,面有愧疚地看着这个面带着轻纱的少女,“不知姑娘的病……是否加重了?”
听到他的声音,筎果随手丢了柳条,转头看向他,视线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定在了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身上,眉头明显的蹙起。
她那双灵动的桃花杏仁目会说话,便是没有开口,就已经让人察觉到了她的不悦。
聂玉书即刻解释道,“筎姑娘,之前的药膏出了差错,我昨日刚研制出缓解病情的药,请姑娘再信在下一次。”
他眼神示意马盼儿,马盼儿随即上前,拿出了药,“姑娘,请试药。”
筎果接过装着药的木盒子,打开看了看,里头放着一颗红枣大小的药丸。
她看了一眼,又合上了盖子,随意地将木盒子放在了一旁,“有劳聂公子费心了,不过我还没来及用你的药,就传出百姓病情加重一事,所以我没有用药。”
“夏竹,你将这个药丸送去给厨娘,她病得挺严重的,今日连床都下不了了。”筎果将木盒子递给了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