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牢里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见她松口,巡逻兵首领与那汉子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松了口气。
筎果这丫头注意到这两人的异样,可却逃不过萧芜暝的眼睛。
巡逻兵首领才拎起那汉子的,就听到萧芜暝不紧不慢地闲适开口道:“至于讹本殿小祖宗的这一笔,本殿另有打算。”
“敢问殿下,不知您有何打算?”那巡逻兵首领问出了口,顿觉有些不妥,又添上了一句解释道,“这样小的好安排提前准备好刑具,供殿下使用。”
他这话说的,好听是好听,可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
小丫头最是听不得这种阴阳怪气,暗暗抹黑萧芜暝,还要当人傻子的人,当即就发怒了。
“你当萧芜暝是什么人?”
那巡逻兵首领才张了口要说话,就听见这丫头紧接着说道,“能溅到他手上的血,对方也必须是个铁铮铮的将士,是在战场上,而他……”
筎果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汉子,冷呵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可这不说给人的羞辱,却要比说出来带给人的羞辱更大。
萧芜暝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亲昵地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尖,瞬间就把这丫头给逗笑了,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男子温温淡淡的开口,端的是极致亲和的笑,“是这样的,众所周知,本殿与贵国小公主的婚事将近,但总觉得少了点喜庆的颜色。”
“喜庆的颜色……”
那可不就是红么,还是刺眼夺目的大红色。
话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得顿了一顿,留下令人惴惴不安的各种猜测。
宸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缺了点喜庆的颜色,那可是要用人血染红布匹?
可是这意思?
萧芜暝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惊得那汉子脸色煞白。
这么一个彪形大汉,方才还耀武扬威示人,就这么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们可听说过郸江城的一句老话没有?”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小声地问出了声,却是无人好奇。
想来也是,这种时候,谁会关心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句老话是,宁得罪宸王,也不可得罪筎果。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得罪宸王,那方有婉转的余地,只要去求得他那小祖宗心软开口相助,就有一线生机,可得罪了这位小祖宗,宸王会放过他才怪。
那彪形大汉最终还是被巡逻兵押走了。
百姓见热闹没得看了,自是渐渐散开。
一个小身影从人群里蹿了进来,“我爹爹呢?我爹爹呢?”
因着这孩童的苦恼声,又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筎果还是第一次在丹霜的脸上看到束手无策这样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