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萧芜暝与筎果大婚将近,卫馥璃掳走筎果,借机让婚礼办不成,这也不是毫无凭据的猜测,况且,这卫馥璃被变相囚禁在齐湮宫中,也是因为得罪了筎果。
老国主越想,看着面前那刁蛮的沧南公主就越是不顺眼。
这一不顺眼,心里不免有些比较。
要说刁蛮,筎果虽算不上蛮横,却也要比这卫馥璃难搞定的多。
可她难搞定归难搞定,在大事上可从来没有因私心坏事过。
“寡人尊你为沧南公主,只要你把人交出来,寡人不计前嫌,不会为难你沧南。”老国主压下怒意,如是对着卫馥璃说道。
闻言,卫馥璃却是一笑,神情里皆是幸灾乐祸,她扬眉道,“怎么?终于有人收拾了那个棺材子?”
“也许不是人做的呢?或许是天收拾的也不一定。”她的嗓音里透着刻骨的讥讽,好似这一天她等了许久。
“大胆!”公公怒视着她,尖细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
卫馥璃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面纱,道,“若是今夜我没有走出你的书房,我的人就会发信号,想必国主你也知道,如今北戎,西闽和沧南是一条战线上的。”
她走时,也没有行礼,就这么跨出了老国主的书房。
公公愤然不平地问道,“国主,您就这么放她走了?”
“不知天高地厚。”
老国主冷哼一声,他活了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筎果,不过她有这资格,另一个则是这个卫馥璃,不过她身后的沧南靠山,可远没有筎果的靠山强硬。
洛易平从书房的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老国主盘问这三国的人,他都在场,眼下谁都不认,谁都有嫌疑,可谁都似乎没有说谎话。
“你以为是哪国人做的?”老国主看向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焦急。
筎果的命关乎着齐湮的国运,眼下最为担忧的人就是这老国主。
洛易平打量着他的神情,从始至终,他怀疑的人一直是这齐湮国主,因为老国主是最不希望筎果出事的人,所以也不敢让筎果冒一丝一毫的险。
婚期将近,各国人士蠢蠢欲动,要取筎果首级,而眼下保护她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假装她已经被人掳走,还可以借此挑拨各国,让他们互相猜忌,各国的焦点便会从杀筎果这件事情上变成是谁破坏盟约,先行掳走筎果。
此计一石二鸟,甚是毒辣。
“老国主你以为呢?”
乌云不知在何时密布在夜空中,遮掩住了月光,洛易平从书房里走出来,抬头望了望这黯淡的夜色,眉宇间的戾气隐隐而现。
狄青云一直在书房外头等着他,见他出来,随即抬步上前。
洛易平一见他,就开口问道,“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半柱香前,听说尉迟元驹带了人马包围住了西闽使者下榻的客栈。”狄青云眉目带笑,说得云淡风轻,“听闻起因是有人看见西闽人将一个十六岁模样的少女藏在了他们住的客栈里,听闻见过筎果的人说,那少女与她十分的相像。”
闻言,洛易平抬脚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