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巫马祁救萧芜暝,这哪里算得上是逆天改命。
不知过了多久,夏竹又给她端来了糕点清茶,她看了一眼那只喝了几口的白粥,叹了口气,规劝道,“小主子,你要多吃些,殿下不在的时候,元辟国和元辟的子民可得靠着你呢。”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筎果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色。
“还只是未时。”
未时?这才只是下午,怎么这天就已经暗下来了?
她记得巫马祁曾经说过,天有异象,必有大事发生,或福或祸。
突然躺在软榻上的萧芜暝吐出了一口血,那血还是黑色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高声将丹霜和问天喊了进来。
他们将萧芜暝从床上扶起,问天用内力逼出萧芜暝体内的毒素,而丹霜则施针维系着萧芜暝的一口气。
筎果不敢去看,她默默地转过身去。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暗淡了下来,院内的杨树随风而动,树影倒映在纸窗上,就如鬼拍手,阴森可怖。
她突然想起巫马祁曾经向她提及过,有人在她她的寝宫周围布下了阵,种下了唔中意招魂的树。
筎果觉着,这种树之人应当是冲着她而来的。
耳边响起丹霜焦急的嗓音,“小主子,殿下恐怕……不行了。”
她呼吸一滞,既然这阵能招魂……
筎果敛着眉目,快步走至案桌前,取下灯笼罩,将从巫马祁那里坑来的犀角粉点燃。
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她是不懂的,眼下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留住萧芜暝的魂。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问天收了内力,从软榻上下来,“小主子,殿下的情况稳定了。”
筎果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傍晚的时候,巫马祁终于现身了。
他匆匆走了进来,一脚跨入寝宫内时,就闻到了犀角粉的异香,身影一顿,看向了筎果。
筎果一见他,就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救回他的命,不然天下术士跟你一道陪葬。”
巫马祁扯了扯嘴角,快步走去看了看萧芜暝的情况,视线移到萧芜暝手中握着的那个玉石时,有些惊讶地看向筎果,“这是谁教你摆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