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一沉,冷声道,“这些日子过去了,皇甫大人都是在做什么打发日子呢?命他在明日午时前,交给哀家一套健全的律法。”
皇甫佑德听到此命后,神情自若地继续写着律法,而手边的纸上写的正是处理细作之律法,不过就只有这寥寥数字,下方是一片空白。
皇甫孟佳端了茶过来,看着那空白的纸,眉头微拧,“爹,你为难她,不就是为难殿下么?”
筎果处理不来的事情,自然有萧芜暝代劳。
“你自幼教我,为人臣子,是要为君担忧,你却在方才执意要殿下将处理秋歌儿一事交给筎果,这究竟是为何?”
皇甫佑德搁下了手中的笔,端起茶,笑着道,“老夫只是想看看咱们这位太后的本事,了解新主子的最好办法,就是看她如何处理此等棘手的事情。”
这事情其实对于旁人来说,并不棘手,感到棘手的人,就只有筎果罢了。
她身为元辟太后,可她的闺中密友却是北戎来的细作,一旦处理不好,恐怕危及她的太后之位。
“你也莫要多想,老夫并不是要为难她,只是想多了解她的性格为人,这样日后与她接触时,心中也有个度。”
这就是在朝堂上滚爬了数十余年的老泥鳅,深懂何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子不单单是指君主,还包括他的枕边人。
“这是明哲保身之法,你日后就懂了。”
他就是要看看筎果的底线在哪里,好日后知道该如何自处。
筎果回寝房,恰好在门口遇到了点兵回来的萧芜暝,她一把抓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凑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要将难题丢给我?”
“有人想试探你,想看看你的本事,也想揣摸你的性子,与其日后再与这些老泥鳅烦,不如一次性打消他们的坏肠子。”
萧芜暝低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如是说道,神情里半点都没有为她担忧的样子,一副笃定了她能搞定的模样。
筎果挑起眉梢,忽而笑开,松了拽着他衣领的手,顺道还轻轻地扶平了那衣领上的褶皱,道,“若是……我让你的那些大臣丢了面子……”
“又不是我的面子,你顾忌这些做什么?”
候在门口的丹霜顿觉后脊发凉,她的这两位主子真是……天生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