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昭会意过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夏竹,又笑得十分尴尬地朝着萧芜暝俯了俯身,算是代夏竹表了歉意。
萧芜暝走过石梯,见到了等在一旁的马管家,这老头吹了吹胡子,不满地道,“老夫何时说过那种话了?”
他虽是这么说,可嘴角早已无法抑制地上扬了。
“马管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在我面前口是心非了?”萧芜暝淡淡地笑出声。
马管家快步跟了上去,声音又压低了些许,道,“殿下,老夫虽是急,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还是等筎丫头把孩子生下来后,再考虑他俩的婚事,反正人都定下来了,老夫也没什么着急的。”
萧芜暝脚步一顿,眸底掠过极浓稠的戾气,“太平日子久了,我那皇叔定是已经按捺不住了,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定要确保她安然。”
“殿下放心,以前老夫守着王府时也没出过什么乱子,现在守着这座雍宫,定是也不会让贼人砸了老夫的招牌。”
翌日正午,筎果坐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由夏老头把着脉,聂玉书则候在一旁看着。
“脉象平稳。”夏老头收回了手,点了点头,又问道,“近日的胃口怎么样?”
“早上没什么胃口,不过到了夜里就总想着要吃这个那个的。”筎果正说着,端起手边的碗喝了一口甜羹。
聂玉书的视线落在那青铜制的碗上微微一凝,垂眸似是思量。
夏老头一抬头就见他如此神色,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瞧着这碗有些眼熟。”他淡淡一笑。
闻言,筎果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个碗,“这是小王爷送来的,我瞧着喜欢,就拿来用了。”
“这碗做工十分的精致,下官想起我的养娘一直喜欢收藏这些器具。”
“聂大人这是想家了吧?”夏老头摸着胡子,一副了然地看着他。
聂玉书却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筎果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音,“昨夜我吃了宵夜睡不着,殿下还与我说起了那无良国主,听说无良国主剥削聂家,逼聂家每月都要上交上万旦的药材。”
她叹了口气,“现在天下大旱,别说是药材了,连粮草都是个问题。”
“聂家看不清局势,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便是下官再着急上火,那也没有什么用,况且,当初我归顺元辟国时,聂家为了自保,已经将下官逐出了聂家族谱之中,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帮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