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高达没有说话,而是坐回了椅子上。
“不敢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而要的是行动。”
霍星尘抬头看向说话之人,四位长老的名字很好记,而且长相也颇有特点,他一看便知是万高德。
“德长老此话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不知小子做错了什么,劳烦德长老挂念?”
霍星尘宠辱不惊,根本没将万高德放在眼里,对他来说,除了佐之顺和那位仙主之外,仙门其余人没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地方。
“做错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还要说出来打你脸是吗?”万高德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霍星尘皱眉道:“德长老何须拐弯抹角,直言便是,小子并非那种不敢承认之人,小子虽不是君子,但也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万铮在一旁暗暗咋舌,霍星尘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若不是他在其身边做事,和他呆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情的情况下还真会被他蒙蔽而同情他。
万高德道:“你闹这么一出,难道只是为了出风头吗?依我看,你别有用心吧,至于这等用心,我们还需摆到台面上来说吗?”
霍星尘继续装傻道:“德长老此言以为是小子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闹出这么一出吗?”
万高德冷笑道:“怎么?不敢承认?”
“好吧!”霍星尘叹气道:“小子当然有目的了。”
万铮心惊,连连暗示霍星尘。
万高德是谁,好歹也是一名长老,其余三名长老亦是见到了万铮的小动作,虽默不作声,但已露出了怒容。
不等万高德指责,霍星尘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闯丹阁,就是让大家看看我的实力,没错,我就是为了出风头,出尽我守墓人的风头。我守墓人在仙门的重要性想必各位长老也清楚吧,作为仙门旁支,我守墓人凭什么只能呆在墓地附近,仙门如此好的资源都不能沾染半分,我真替我每一代守墓人感到寒心。”
“我守墓人兢兢业业,为了仙门先祖,同样为了整个仙门做出如此大的贡献,仙门居然还说我守墓人是个外人,恕小子很难理解。”
“如是外人,何须要我守墓人一职?何不迟早将我们打发了,那仙门就是仙门,整个圣地就是仙门的天下了,何乐而不为?”
“你们就是为了一点私心,将我守墓人困在圣地,虽然能离开圣地,但百年之约依旧,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时刻心中都要装着仙门,一旦没有了仙门的地位,那我们离死不远了。”
“德长老,我说得可对?”
众人皆沉默,这件事并非什么秘密,仙门人心照不宣,只是没有一个人敢摆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不仅是触怒仙主,亦是触怒四位长老,更是触怒了仙门的利益。
万高德见三人都不说话,气得不打一处,哼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誓约便是誓约,难道你还敢违背吗?”
霍星尘道:“那请问德长老,我守墓人算不算仙门人?”
万高德看了万高义一眼,半响才道:“算,但也不算。”
霍星尘道:“那意思就是说,算半个了?”
万高德道:“可以这么说。”
霍星尘道:“那再请问德长老,我守墓人可不可以在仙门自由出入?”
万高德道:“只要为了仙门着想,只要不是禁地,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霍星尘道:“观碑山是禁地吗?”
万高德道:“不是!”
霍星尘道:“那为何我守墓人只准夜间子时等山观碑,而仙门弟子可以在白天登山,方才德长老也说了,我守墓人也算半个仙门弟子,就算不能呆在观碑山一整天,总能划分一半的时间给予我守墓人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半个仙门弟子。”
“可仙门是如何对待我守墓人的?律例上并无条款,而仙门与守墓人之间的约定也没有相关的说明,小子就纳闷了,作为半个仙门人居然连登山都要在半夜,谁他娘定出来的规矩,仙门就是欺负我师兄一人,师兄厚实不愿与你们仙门争辩,可现在我来了,我自然要讨回公道。”
“这就是我的目的,作为守墓人得到该得到的尊敬。”
万高德起身喝道:“放肆,一派胡言,作为半个仙门弟子,有你这么对门内长老说话的吗?”
霍星尘挺起胸膛,大声道:“德长老若是有怨,或是有疑问,我们可当面对质,何必用身份压制小子,就算小子屈服,那也是屈服在德长老的淫威之下,根本就不能服众。”
霍星尘转身再次大声喝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
“守墓人也是我仙门弟子!”
“要一视同仁!”
一下子整个空气呈裂变之态,声声震呼落在丹阁四方,引起无数巨大的回音。
霍星尘暗暗冷笑,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局。
既然四位长老亲临,他肯定要向万铮了解这些长老的性子。
果不出他所料,万高德第一个跳出来。
此人性情张狂,目中无人,脾气暴躁不说,甚至以势压人。
这种人最易上钩,也最易触动仙门人的心弦。
长老高高在上,用的皆是仙门最好的东西,而门下弟子却用的是最差甚至是无东西可用。
有些可怜、地位全无的仙门弟子,更是得不到丝毫,修为停滞不前不说,连家人受辱也无法出手救助。
别看仙门隐世,看似平等的存在,但越是隐世的大族,其中阶级就更加明显。
在于风云的家族,就算在家族中被打压,依旧可以从外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与力量,依旧可以立于风云。
而仙门,隐世不出,资源本就少得可怜,平均还好,可这些面带红光的长老便出卖了仙门,出卖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
霍星尘就是利用这种底层阶级的反抗心理,才弄出了今天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