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了看屋内,秦怀永这个时候己重新专注于案头上的地图,高挺的眉头紧紧的锁起,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自己被唤过来倒象是打扰了他似的!
既然自己打扰了他,为什么又特意的把自己唤过来?
这书房的位置离垂花门不远,若是当时永-康伯府后面有外院的小厮跟着,必然看到自己把永-康伯府的人拦在了门外吧?
父亲,很奇怪?也很偏心,不是那种很明显的偏心,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偏心,既便表面上维系着平和,但实际上还是很偏心!
心口重重的扯了一下,很疼,既便早有所知,这时候还是被扯的很疼,让她下意识的想去捂胸口。
上一世的时候,文溪驰死了,自己被赶出了左相府,父亲在哪里?为什么记忆之中他再没出现?
似乎从自己进了左相府之后,这个所谓的父亲就己经不是自己的父亲了,或者说在更早的时候……
转回目光,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冬天的气息在胸脯间一转,有种很冰寒的凉意浸透了全身,很冷,但也很清醒,一切虚枉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随着那口冰冷的气息,缓缓的呼了出来。
秦怀永,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或者说,秦怀永终究做不到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或者不只是做不到,而是另有想法!
转回身,果断的离去,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过于的在意,自己在意的只是祖母和母亲罢了!
书房内,看到秦宛如转身离去,秦怀永才又抬起头,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背影上,眼眸中有着谁也看不懂的悲伤……
秦宛如也不急着回去,继续随意的走着,甚至没有直接回垂花门,玉洁看了看她走的方向,想提醒她这是外院,但看到秦宛如带着几分冷意的脸,默默的跟了下去,小姐明显在想事情,反正将军也在书房里,这时候也没有外客在府里,不可能有人冲撞小姐的。
秦宛如走了许久,才抬起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大门,停下了脚步,自己居然走到了大门口。
方才她在心里把和秦怀永的每一句话都品味了一遍,这会停下来才觉得脚很疼,这一路居然横穿了大半个宁远将军府。
“小姐,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可好?那边有一处小的花厅,景色不错,往日是将军会客的地方,但今天并没有客人在!”玉洁一看秦宛如的样子,就知道她累了,小姐闷头这么一大段路走下来,连自己都有些累了。
“好!”秦宛如点了点头。
玉洁于是在前面引路,绕过一条小路,经过一条回廊,就到了一处不大的花厅前。
花厅门口还有两个丫环侍候着,看到秦宛如过来,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送上茶水,之后更是有礼的退到了门口,一看就知道是机智伶俐的。
玉洁走到花厅的一边,推开窗户,窗外一支红梅带着白色的积雪,就这么映入眼帘,又有几株修长的青竹立于雪色之中,看起来既优雅又漂亮。
秦宛如的目光也不由的被吸引了过去,这花厅不大,但窗外的景致却不错,特别是这种时候,居然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外院的花厅,秦宛如还从来没来过,倒是一处极新鲜的地方,走到窗前,往外看去,更巧的是窗口的位置居然对着大门处,但更吸引秦宛如注意的却是一大群人就这么从里面出来。
永-康伯府派来送礼的人。
和之前进门的时候情形有些不同,那个伶俐的管事婆子看起来有些狼狈,衣角上沾了雪迹和泥泞,看这样子传乎是挨了打,最明显的是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倒是奇了,永-康伯府送礼的人居然还会在宁远将军府被打?看这样子,被打的还不只是管事的婆子一个,连着几个狼狈的,有两个走路都是一瘸一拐,越发的让人觉得这是被踹狠了,行走也有些不太方便。
“小姐,她们干什么?”玉洁也看到了,惊讶的瞪大眼睛。
“不知道,看着吧!”秦宛如微微一笑,眸色淡淡的看过去。
永-康伯府的管事婆子看起来很气愤,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几个秦府的婆子,两下里遇到似乎说起了什么,永-康伯府的婆子看起来又委屈又气愤的巴拉巴拉说着话,又有几个人围过来帮腔。
离的远,听不清楚,但看的出气愤的不只是那个管事婆子,从永-康伯府来的人都很委屈,都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