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邵宛如的衣裳和这个女子的衣裳是一样的,完全一样的刺绣,完全一样的颜色,连细节上面都完全一样,分明就是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如果还把这个女人当成谁,除了邵宛如就没有其他人了,难不成王生学当时等的原本是这位邵五小姐?
这么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族老们虽然碍于瑞安大长公主在,不敢乱说话,但一个个交头结耳起来。
邵宛如心头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兴国公夫人还没忘记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抬起水眸,目光平静的看向兴国公夫人,“二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我身上的衣裳是您送的,我之前带来的衣裳都被你让下人给污了,我今天不得不穿您送的衣裳,天下间撞衫的不少,但能撞到这么一模一样的应当不少吧,而且还是在兴国公府内。”
她今天就是为了撕破脸来的。
她年纪小,如果今天不把事情撕扯开来,这往后会专门被人拿捏。
今天这事情闹的大才好,越大越好,所以还真不怕兴国公夫人污蔑自己。
“宛如,你胡说什么!你带来的衣裳湿了,是下人们清洗院子的时候,以为是你大姐的!”兴国公夫人被邵宛如的话说的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还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之后,还能说的这么有条理,特别是还联系到了之前带来的衣裳不能穿的事情上面。
那事情做的也算是天衣无缝了,怎么就被邵宛如发现的。
“以为是我大姐的,所以故意的把我的衣裳弄湿,弄的我没衣裳穿,那二婶能不能说说为什么有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邵宛如不慌不忙的问道。
“禀报五小姐,这衣裳是老奴准备的,之前夫人说要五小姐准备几套好一点的衣裳,老奴就直接凭着眼力去成衣店里替五小姐买了几件,其中这两件很漂亮,虽然一模一样,也不同于一般,老奴想着五小姐可能喜欢,就多买了一条回来,回来之后被夫人斥责了一顿,说同样的衣裳要二套来干什么,于是这另外一套就被老奴放置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升嬷嬷上前一步,道。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而己!
邵宛如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如果她不认识冬杏,说不得还真的被眼前的话给蒙哄了过去,但看族老们一个个连连点头,就知道升嬷嬷的话他们很听得进去。
族老们虽然都比不得兴国公,但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就是兴国公最大的屏障了!
“既然这事是升嬷嬷的错,那二婶方才为什么引得王公子说他把这个女人看成了谁的话?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谁穿着同样的衣裳?二婶想说什么就明说吧,外祖母就坐在这里,如果二婶说的对,我今天就算是以死谢罪也是无碍的。”
这话一说,众人悚然而惊,谁也没想到邵宛如如此烈性,居然敢当着众人说这样的话,而且脸色平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时间族老们都犹豫了起来,下意识的觉得邵宛如并不心虚。
难道这里面真的是兴国公夫人的手笔?
可这怎么可能,兴国公夫人向来温和、端庄,对待族人们也和气,怎么会做出这种恶毒不堪的事情。
兴国公夫人的脸涨得通红,怒瞪着邵婉如。
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才初次进府,居然敢当着这么一众族老们的面,说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来,她就不怕最后找不到证据,要以命来填!
用力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手微微颤抖的扶住椅栏,到现在她还没有从院子被烧了的伤痛中缓过来。
“宛如,是二婶说错话了,方才心急慌乱之下,受了这个女子的牵引,这事会查清楚的,你别担心!”
这一番话说的很温柔,谁都看得出兴国公夫人眼下的情形很不好,但既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抚邵宛如,而且还表示自己方才的话有过失之处,不管从哪个方面论起来,眼前的兴国公夫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倒是这位五小姐,小小年纪对于长辈有些过份了。
“多谢二婶体谅,我方才差一点点以为我要烧死在里面了。才找到自己的亲人,我就要被烧死在里面……”
邵宛如眼眶红了起来,声音哽咽不能,方才的事情的确是太过凶险,她也的确是差一点点烧死在里面,这会看谁都会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害她,必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儿家。
这么一想,族老们都觉得方才她失言直指兴国公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必竟才这么点大的人了。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有些话,邵宛如现在能说的,三年后却是不能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