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公子客气了,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再谈有何用。”邵宛如神态越发的平和起来,“齐大公子还是请坐吧,而今秦玉如也已经成为了永-康伯世子夫人,过去的就当这去了吧!”
大度的话谁都会说,邵宛如自问自己也不赖。
若是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怕是她也会被齐天宇蒙骗过了,还以为他是真心的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也真心的向自己道歉的。
自私自利,又刚愎自用说的就是齐天宇。
上一世,齐天宇差一点毁了她的清白,那时候他酒醉之语句句就在耳边,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给他的羞辱,说他一定要毁了她,这样才可以洗清他的耻辱,他是江洲最尊贵的公子,却因为她不得不离开。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毒,几乎把邵宛如整个淹没,那一次幸好有清月,从外面进来发现齐天宇,拿起桌上的茶壶砸了齐天宇一下,然后大叫着叫人进来。
可既便如此,狄氏派来的人还是狠狠的斥责了邵宛如一顿,骂她大惊小怪,骂她故意勾搭诱惑齐白宇,那种恨不得全天下的污水都往邵宛如身上倒的恨毒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而更让她记得深刻的是清月被打的差点折了腿,幸好后来找到一位好心的大夫,没出多少诊金,却施了许多好药,把清月救了回来。
“这事说起来,总是我的错,宛如妹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尚小,我却是一个大男人,却忍不住发了火,而且还那样指责宛如妹妹,是我的错!还望宛如妹妹原谅!”齐天宇又是深深的一礼,脸上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话语之中带了几分亲近。
他们在江洲的时候,也的确都是这么称呼的,但而今听起来己是恍若隔世,而且也的确是隔了世!
“齐公子客气了,请坐,这旧日的称呼,还请齐公子不必用了,就算我还是秦府的二小姐,这称呼也是不妥当了,更何况我现在还不是秦府的女儿!”邵宛如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疏冷,带着距离感。
抬起的一双水眸,依旧平静无波。
她脸上还有几分稚气,但这几分稚气并没有让她看起来天真不喻世事,反而有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看穿了一切的感觉。
齐天宇有些拿捏不准许邵宛如现在的状态了,难不成她的心态真的如此平和?还是说因为之前江洲的事情和自己真的生份了?
照理说不应当啊,自打进京之后,自己一直在弥补,连秦怀永都能原谅自己,差一点就订下了自己和邵宛如的亲事,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可能看出什么来的!
齐天宇这时候也后悔,当初若是再加把劲,让秦怀永松口,把邵宛如订给自己,这时候自己就有了两门强有力的姻亲了。
倒是当时自己顾忌没多,没有在秦怀永这里多下功夫,也没有到邵宛如面前多表现一番,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缘。
好在现在也没完,邵宛如在兴国公府住不下去了,才来的玉玉慧庵,这个时候能过来看她的估计也就只有自己,特意挑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要让邵宛如看清楚,他有多么记挂她,才换下探花郎的衣裳,就直接上的山。
“齐大公子请坐!”见他还站在一边,邵宛如微微伸手虚引了一下。
齐天宇无奈重新坐下,陪着笑脸道:“方才一时情急,叫错了旧日的称呼,倒是没想到而今己是物是人非了!还望邵五小姐见谅!”
收拾起满脸的怀念,齐天宇脸上越发的温雅如玉起来,他的长相原本出色,在江洲的时候也素有玉郎的美名,这时候神态举止,无一不是典范,不管是谁来也找不出一个错处。
他自觉自己也是风度翩翩的,想收服邵宛如的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况且他一直觉得邵宛如原本就对自己有心。
只不过当时是碍于秦玉如,而今秦玉如是秦玉如,邵宛如是邵宛如,两人不再有关系,纵然自己和邵宛如再续前缘也无碍了!
“邵五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听闻玉慧庵的景致不错,能陪我去看看吗?”齐天宇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极其得体,又极其温和的表情,一双俊目似若含情的看向邵宛如,有些话没说,但这欲语还休的样子,越见其情意!
“我初到玉慧庵,许多地方也未走过,若齐大公子有心,可以请知客僧帮着引路。”邵宛如长而卷翘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然后在齐天宇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得意之时,开言拒绝道。
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齐天宇反应极快的解释道:“不管去哪里,只是随意的走走!”
“不管去哪里也不合适,齐大公子请吧,我还要绘画,就不陪齐大公子了!”
邵宛如低头,拿起放在案几边的一卷画看了起来,拒绝之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