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寒压在眼底,但先看下去。
画册从头翻到了后面,又从后面翻到了前面,翻过两遍之后,太后娘娘连连点头顺手把手中的画册传给了边上的一位太夫人,这位太夫人接过又从头到尾的翻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又传给另一位。
最后传到邵颜茹手里的时候,在场的其他几位太夫人全已经翻过了。
一个个就一些图中的手法,还有边角上露出来的佛像,大大称赞,都表示过一段时日一定去玉慧庵,为自家己故的亲人做一场法事,到时候就选其中的一套摆放的方法使用。
这么多年到玉慧庵的次数也不少,居然不知道玉慧庵里还有这么多的摆放方式。
邵颜茹拿到手中,细细的一张张观看起来,那样的颜料既己染上,不可能会消去,除非这一张纸全部废除。
一本画册,当中的一张图坏了,时间那么急,邵宛如一时间应当不可能找到人重新画,而且这种画法还不是一般的画师可以画的,难不成瑞安大长公主有这么好的手段,不但让人画的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把一切都改的天衣无缝?
她不相信。
手中的画册停留在那一张画上,手指细致的摩挲着手中的纸质,又察看着这一张画,忽然眼前一亮。
她跟着普善师太学画己有一段时间,见过普善师太的画不知凡几,眼前的这一份似乎是不同的,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有一些细节处理上有些不同,但细看之下,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到底是相同还是不同,邵颜茹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手指在这纸上摩挲了一下,又翻到之前的纸面上摩挲了一下,这纸质不同!
生怕自己看错,她又一张张的摩挲,果然唯有这么一张是不同的,不用说,这必然是换过的。
“这纸……好象不一样?和其他的纸不同!”邵颜茹几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声音不高,但很巧可以让身边的人听到。
太夫人自打看过这画册之后,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时不时的附合着太后娘娘说一两声,其实注意力并不在太后娘娘的身上,听邵颜茹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头转过来急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自家大孙女可是普善师太的高足,如果有谁能认出这画册的不同,唯有自己的大孙女了。
这么听她一说,就如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有种原来错误在这里,这次终于被自己抓住了的感觉。
太夫人的声音不受控的大了起来。
她这突然一声,把说的正热烈的太后娘娘和另外的太夫人都惊住了,大家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邵颜茹一看众人的目光转过来,脸一红,急忙放下手中的画册,对着太后娘娘跪了下来,柔声请罪道:“是臣女的不是,惊动了太后娘娘!”
“这画册不对?”太后娘娘笑嘻嘻的摆了摆手,让宫女把邵颜茹扶起来,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纸和其他的纸不同。”太夫人这时候也收敛起方才的失态,脸上露出笑意,拿过邵颜茹方才拿着的画册,递给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宫女小心翼翼的接过,呈给太后娘娘。
“这一本里有一张画用的纸不同?”太后娘娘听懂了,眉眼挑了挑,越发的诧异起来,伸手从宫女手中接过画册,问道:“哪一张?”
“就您手中看的这一张,和其他的几张都是不同的!”太夫人指着正翻开的一页,笑道,“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细细的摩挲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太后娘娘越发的好奇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这张纸,又摸了摸其他的纸质,“还真的是不同的,普善师太为什么要在当中换过一张纸做画?难不成正巧纸质没有了吗?”
太后娘娘这会注意一下,还真的摸出来一点不同来了。
同一套画册里的画,基本上用的都是同样的纸,但眼下用的却并不是这样的纸质,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有其他的太夫人也好奇的伸过手来,就边角上摸了一下,连连点头。
“兴国公太夫人,可知普善师太,这是何意?难不成这套摆放是最好的,所以另外换过一张纸?”一位太夫人摸过之后,倒是来了兴趣,莫不是这换了的一张纸才是最重要的机缘?目光灼灼的看着兴国公府太夫人,仿佛她就能给出一个答案似的。
听她这么一问,连太后娘娘都来了兴致,若说方才是纯欣赏的,这时候便觉得有趣起来,而且还隐隐有种破人由谜题的感觉。
太夫人额头上青筋跳了跳,笑容几乎僵在脸上,手有些痉挛的抽搐了一下,方才那一刻,是她本能的反应,但这会却反现自己无法自圆其说了。
换了一张纸又如何?太后娘娘又不知道这张纸可能是邵宛如让人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