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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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激动个毛线!算了,我不伺候了!以后你家有啥事儿也别再叫我了。爱咋咋吧!我都后悔没听我娘的话,非过来干啥,犯贱呢!”金大海气呼呼的转过身走了。

待他出了院门,母亲才翻个了白眼,嘟囔出一句:“牛逼哄哄的干啥!连个瓦盆都摔不破!一张脸长得像黄马腚似的!跟我家金拾比脸蛋,你差八个等级!”

大舅也是气愤地说:“咱金拾这张脸蛋拿出去,讲真的,连明星都比得过。我在外面混这么多年,啥样的人没见过!还真就没见过有哪张脸比得过咱金拾这张脸!”

二舅看了看我,叹息一声,也说:“要是咱家金拾能有个正常身材!那可是顶尖的绝世美男子喽!才不怕他潘安再生!”

其他几人也纷纷说我的脸长得好看。

我被夸得心里感动却又不是滋味,热了眼眶,忍不住垂泪道:“舅,别说了!反正我都这样了。说啥也没用!天注定的苦命!”仰头望着苍茫茫的天,我心中涌起无尽恨意。

往墙上竖了根梯子,大舅爬着上去,够着了阴阳盆,骂了一声晦气,扔到了地上。然后不知咋回事,他顺着梯子往下下时,梯子突然歪了。他人跌落下来。幸亏下面的人眼疾手快把他给接着了。

二舅严肃地喝斥他:“大哥,嘴巴噙紧点儿,别出声了你!”大舅点了点头,一张脸上带着些恐慌。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母亲建议道:“要不找来一只大锤,将阴阳盆砸碎吧!”

二舅说:“只能这样了!”

不一会儿,母亲找来了大铁锤,问:“让谁砸呢!”

二舅说:“还能让谁砸,当然是让金拾砸喽!”

我从母亲手中接过大铁锤,沉甸甸的,抡起来比较吃力。就让人把垫在藤椅下面的砖卸了,身子坐得低了,抡锤往下砸方便。母亲将阴阳盆摆好位置,我深吸一口气憋住,双手攥着把柄,将大锤抡起来,砰一声砸在了阴阳盆上。

大锤压住了阴阳盆,没让它弹飞出去。可只砸出一个枣大的豁子。它仍然没有破开。我气得大叫:“真他娘的邪门了,这盆子是毁不掉的!”

再看其他人,一张脸都是阴沉着,谁也不吭声。

此时现场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天气好像一下子变冷起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间在压抑中过去了良久。二舅才发话了:“要不,把胡世珍请过来看看吧!那瞎老太太可不简单!她可能知道咋回事!”

母亲显得作难,说:“我咋去请她啊!昨天我说了她难听话。三疙瘩回去肯定学舌头了!兴许她现在正恼着我呢!我一去肯定少不掉挨骂,人也请不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高祖奶奶胡世珍拄着拐杖,由爷爷在旁边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我家的院子。一边走一边嘴上说:“曾村媳妇,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为了点儿鸡毛蒜皮之事而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母亲羞红了脸,讪讪地笑着,迎上去从另一旁搀扶住了胡世珍,说:“曾祖奶奶,真是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一趟了,这么大的岁数多不方便!”

胡世珍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停住了身子,带有烧伤疤痕的苍老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又像是向往的神情,说:“一百一十五岁才算多大岁数啊!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活得可远不止我这个岁数!”

母亲惊讶不已,说:“难不成还有人能活到二百岁?”

胡世珍呵呵一笑,对此避而不谈了,说:“大老猪压根不想走,想赖在这个家里。所以他的阴阳盆,你们才摔不烂!”

母亲问:“大老猪他赖在这个家里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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