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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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美翘着二郎腿坐,高跟鞋尖儿时不时磕到桌子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她看向谢文东的眼神很奇怪,给人一种好似看透对方内心的感觉。

“说!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刘一美顿了一下,“你和王贵才、刘贵福以及陈茂,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没杀人!”谢文东用沙哑的声音反驳着,“他们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

“请你回答我的问话,”刘一美没理会谢文东歇斯底里的喊声,“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三个?他们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美女!不是,警察同志!我真没杀人!”谢文东猛劲儿跺着脚,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你明知道杀了他们什么都得不到,更清楚等待你的只有冰冷的铁窗,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刘一美并没有关心他说的“没杀人”,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说多少遍了?我没杀人!没杀人!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你他妈的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问,好玩吗?你是复读机吗?!草!”很明显,谢文东已经被刘一美的话激怒了,根本不顾面前的是个女人,开始爆粗口了。

“好啊,那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杀人?”刘一美终于把问题换了,可依旧还是围绕这个主题。

“这……”谢文东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王贵才死的时候,你妻子为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可你要知道至亲的证词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刘贵福又死在你的车里,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至于陈茂……”刘一美提高了声调,“据快递公司描述,凶手的体貌特征与你相当吻合,对于这些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杀人!”谢文东近乎歇斯底里,“那天晚上我把王贵才送到旅店,就回家直接回家了,后面来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那车,我早就抵给了刘贵福,他也有钥匙,我怎么知道好端端的就死车里了!还有陈茂,我这几天都没见过他,鬼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你根本就是在冤枉好人,恐吓逼供啊?”

“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你身上的嫌疑最大。”刘一美开始给谢文东分析他现在的情况,“杀死三名死者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而和他们三个人有共同关系的,恐怕只有你!你想洗清身上嫌疑就好好想想,如果真的不是你杀的,那么他们三个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有谁是共同认识的人,凶手要以这种凶残的形式偿还!?”

“我怎么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谢文东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刘一美,“反正不是我杀的,放我走!”

“哼!就算不是你,恐怕也和你脱离不了关系!王贵才,他是一个沉迷于赌局的烂赌鬼;刘贵福曾偷税漏税后走上贩毒的道路;陈茂看似不折不扣的老实人,却睡了自己发小的老婆。”刘一美话锋一转,“你与三人都有密切的交集,你将这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三个人联在一起的关键人物!你还说,你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样?反正他们三个的死跟我没关系!”谢文东歪着脖子喘着粗气,就差激动得要上前打刘一美了,“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们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把证据拿出来!别他妈的以为我是个粗人,就不懂法!”

“对,我们是得讲证据,”刘一美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谢文东的面前,“这是我们在陈茂家找到的一张老照片,”紧接着,她又取出一张,“这是我们在王贵才遗物中发现的照片。第一张照片里有四个人,除了王贵才,陈茂,站在最后的那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别说你和他们没关系!还有,在警察的面前,尤其是在美女的面前,请你把你嘴里的话放干净点!”

谢文东看了一眼相片,头瞬间垂了下去,顿时失去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是我。”谢文东嘴角抽动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再没有力气大吼大叫,“是,我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王贵才和陈茂,可我真的没杀人!我没杀人啊!你要让我强调多少遍?”

刘一美也不相信谢文东杀了人,她点着相片上的一个人,问道:“这个人,他是谁?”

“他?他算是我们四个人里的大哥了。他大名叫余四土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经济头脑的,我们没有主意的时候,总是让他来指点一下。”谢文东陷入了回忆,“早些年,我们整天在一块儿玩,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不分你我。”

“后来呢?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谢文东叹了一口气,“自从我发现余四土、王贵才和陈茂走得近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渐渐疏远。再后来,就没见过了,不过我觉得王贵才那老小子应当知道一些内幕。”

第96章 余四土

“王贵才?”刘一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为什么这么说?”

“余四土的老婆是我们厂出了名的厂花,王贵才早就惦记上了,一直碍着他和老余关系好,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儿。不过平时私下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对总是不经意提起老余老婆,”谢文东陷入了沉思中,“八年前的那天下午也不知道王贵才发了什么疯,竟然趁着老余不在家把她给强女干了,这个事儿闹得整个厂区都知道。”

谢文东抬起头,看了一眼刘一美,以为这就说完了。没想到,刘一美冷着脸催促着:“继续。”

“后来,余四土老婆就死了啊!”谢文东继续往下说,“事发时被他们家那大小子撞破,还报了警,听说她好像是被王贵才那畜生给活活女干致死!想想都惨啊,都说王贵才那小子不是东西,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后来呢?”

谢文东叹了口气:“后来王贵才被关进去了,当时好像判了七年,减刑后只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就出来了。”

“那余四土呢?他是怎么失踪的,你为什么说王贵才知道内情?”

“那事儿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余四土。警察也帮忙找了,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后来只能定义为失踪。”谢文东咽了口吐沫,“你想啊!王贵才前脚刚强女干了他老婆,后脚他就失踪了,这事儿说跟王贵才没关系,鬼才信呢!”

“那孩子呢?”刘一美追问下去。

“他们家一共俩孩子,大小子十八,出事儿之前他就已经征兵准备入伍了,出了事儿他就去部队了。小丫头那时候好像才几岁,家里没了大人,听说是被送到福利院了,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谢文东又是一声叹息,“可怜那俩孩子啊,那么小就没了爹妈,也是怪可怜的!”

刘一美沉默了。

审问出这样的结果,是在刘一美意料之外的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余四土成为了很关键的人物。

从审讯室出来,邢鑫赶快从观察室跑出来,关切地问着:“怎么样?什么情况?”

刘一美情绪不高:“苏队说得没错,谢文东不是凶手!”

“你怎么看出来的?”

“同样的问题我问了他三遍,他第一次的回答十分平静,第二次显得有些烦躁,第三次就已经不耐烦了。”

“那又怎么了?如果你同样的问题问我三次,我肯定以为你是个白痴。”

“哟!怎么着?跟姐混熟了?还敢讽刺我了?”刘一美剜了他一眼,“如果他是凶手,他的三次回答语气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从这点来看,谢文东应该不是凶手。当然,这也属于心理学范畴,估计你也不会理解。”

“说谁呢?谁不能理解了!”邢鑫瞪圆了眼睛,“别以为哥的智商不在线!既然他不是凶手,那你说说谁是?”

“现在还不好说,”刘一美收起资料,“不过……不过,余四土没死的话,或许他应该就是凶手。”

“为什么是他,不是他儿子?”

“你傻啊?”刘一美白了他一眼,还真是觉得邢鑫是个体大无脑的男人,“当年余生已经十八了,他要报仇的话早动手了,就算卧薪尝胆,退役后也该动手,既然一直都没有行动,说明他根本都没有报仇的心思,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说,他已经过了冲动期,更不可能是凶手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刘帅听到他俩讨论了半天,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中来,“如果死者只有王贵才一个,那凶手应该就是失踪的余四土,或是他儿子,至少他们的嫌疑最大。可刘贵福和陈茂的死又该怎么解释呢?我觉得,咱们调查的重点还是不对。”

“你们说的这些都有可能,”苏默言听完他们的讨论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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