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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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梁公公说的话,我记住了。”她根本瞧不上闵宝彤,但是为了不得罪梁公公,只能够挤出笑容。

“罢了,就当做老奴多事,提点一二。”梁公公说道,“这皇榜应当还没有张贴出来,老奴也算是万岁爷的身边人,所以皇榜的内容也略知一二。所以老夫人不知道,您口中的那位简夫人在嫁给闵老爷前是成亲过的,还生了一位女儿,她虽说才改了姓氏改成了闵,现在可不姓闵了,而是姓裴。”

龚茹月的心脏剧烈跳动,这、这是……

“得称呼一声九骊公主。”梁公公说道,“九骊公主是万岁爷的沧海遗珠,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万岁爷自然记得九骊公主的这一件婚事。”

龚茹月听到了九骊公主,心中是天旋地转。九骊公主,九为至尊之数,光是这个称谓就可以知道,万岁爷定然十分看重这个公主。

她眼眶发红盯着梁公公的怀中,十分后悔刚刚轻易就给出去了庚帖和信笺,如果不给的话,池青霄就尚公主了!

御林军的腰间悬着宝剑,这让龚茹月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没旁人,她非得把庚帖和信抢回来!

心情这般大起大落,龚茹月脸色苍白如纸。

梁公公笑了笑,“你看,九骊公主那般高高在上,池三公子自惭形秽,自觉与公主云泥之别,所以这桩婚事告吹。老奴这样说,老夫人可记住了?”

“梁公公。”龚茹月一想到尚公主就只差一步之遥,心中怎么都不甘愿,梁公公再有权势,也不过是个阉奴!

儿子加上这次可是第三次退亲了!而且刚刚梁公公说了什么?退亲是他们侯府主动退的,因为自惭形秽,自觉与公主有云泥之别!这话一说出去,池青霄的婚事怎么办?

龚茹月心一横,为了儿子的婚事,少不得直接和梁公公杠上。直接说道:“这婚事本来就是已经定下的,您故意做出这一番来诓我的东西,故意搅合这一桩婚事,我的不知道我长青侯府是怎么得罪您了!你这样做是不妥当的。我好歹也是长青侯府的侯夫人!您这样做,我是可以告御状的!”

“老夫人,我怎么诓你的东西?我在闵家办事,是您自己带着人冲入进来的。”

长青侯府周遭确实设了不少人,是准备让龚茹月到闵家一看,梁公公很清楚怎么对付龚茹月这种人,只要看到了闵家潦倒,她肯定得巴巴退亲。结果根本没有用上他布置的那些人,龚茹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请了媒婆直奔闵家。

梁公公就在闵家等着龚茹月,一直到拿到了九骊公主的庚帖,还有简夫人的信笺,这才心中落了大石。

龚茹月一梗,确实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她到底不甘心,就说道:“这闵家弄出要抄家的架势,梁公公您一口一个老夫人,分明就是在诓我,想骗我主动拿出信物来,我儿池青霄与公主的婚事是简夫人定下的,她可是公主的生母,这婚事就算是礼部来看,也没任何问题。”

“闵家是抄家的架势?”梁公公笑道,“老夫人以为这只是空架势?当然不是,闵家涉嫌谋害公主,目前被压入大牢,老奴就是在抄家。”

龚茹月的心砰砰直跳,“谋害公主?”

“老夫人这不是您该问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梁公公忽然说道:“至于您说不该喊您老夫人,应该喊侯夫人……”

梁公公叹了一口气,“年龄大了果然是不中用了,老奴竟然是忘了,长青世子袭爵的圣旨还没下,竟是提前和您透露了这件事,罢了,估计您回去了也就可以阖府上下接旨了,万岁爷让老侯爷颐养天年,长青世子袭爵,好为我大齐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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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运道

龚茹月从闵府出来的时候, 一双腿都在打颤,等到上了马车,抓住了白鹭的手, 她定定地看着白鹭。

白鹭知道龚茹月的意思,但是刚刚梁公公说的那么清楚,龚茹月已经不是侯夫人了,得称呼老夫人。她只能够小小声地喊道:“老夫人……”

不是侯夫人。

龚茹月打了一个寒颤, 又忍不住想到了宛若噩梦一样的经历,龚茹月悲从心来。

“我真是苦命。”

在闵家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起落,龚茹月心情宛若是被巨浪卷着抛上抛下。

在主动退了闵宝彤的庚帖,忽然梁公公告诉她, 闵宝彤现在是九骊公主, 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 九骊公主就是天上的云, 她的青霄就是地里的泥?

这已经足够她悔断了肠,还气愤不已,本想要和梁公公据理力争, 梁公公就有意无意提起,闵家试图谋害公主的事情,现在被抄家, 倘若是她继续争执,是不是还会连累了她的青霄?

对上了皇家, 这个亏只能够她的青霄吃。

梁公公还说她不是侯夫人了,老侯爷现在的状况不好, 圣上开恩,让世子袭爵,还新赐了宅院, 说是这也算作了给池家的补偿。

龚茹月几乎咬碎了牙,池青霄高攀不上公主,结果好处都是池蕴之得了?

她当时反驳了,倘若是皇家要弥补一二,也应当弥补在池青霄身上,只可惜梁公公笑眯眯的,说出的话糟心得要命。

“哎呦,这都是嫡亲的兄长兄弟,所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也都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龚茹月情绪激动,她差一点就说了现在的圣上不也和嫡亲哥哥刀剑相对?到了最后摇摇欲坠的理智让她止住了话头,只是憋红了脸说道:“这肯定是不一样的。”

“龚老夫人。”梁公公甩着手中的拂尘,“这圣旨已经下了,老奴就算是腋下生翅飞回去也来不及,更何况君子一诺千金,咱们万岁爷的一诺那可不是千金。您可就别说这些一样不一样的话,总归都是一样的。”

所谓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别说是给了恩典,就算是把长青侯府给抄家了,他们都得捏着鼻子跪谢恩典。

梁公公做事实在是杀人诛心,又接着说道:“等会老夫人您回去,就得接旨,看您的模样,似乎还没习惯这个称呼,做老夫人好,侯夫人多累人啊。也到时候该享享福了。”

梁公公又对着两个丫鬟说,“你家老夫人没习惯,你们当下人的可万万莫要弄错了。先念个一百遍老夫人,让老奴听一听。”

两个丫鬟喊得口干舌燥,听得龚茹月要发疯,平日里虽说侯夫人、老夫人是混着叫的,但是在外总是被称为是侯夫人的,这梁公公一点体面也不肯给她。

梁公公这是提醒她,她不能动弹的丈夫已经是老侯爷了,新的长青侯是她最为看不上的池蕴之!

在龚茹月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时候,终于得到了梁公公的一句,“行了,老夫人记得好生约束下人,莫要喊错了,毕竟暂时还要住在一起,等到新的侯府修好了,老地方摘了牌子,下人们就也不会喊错。”

龚茹月捂着胸口,耳畔还浮现了一遍遍的老夫人。脸色煞白,靠着马车的梁柱,眼前一阵阵发黑。

“侯夫人,这是往哪儿?”马车车夫只是行出了巷子,可哪儿都没去。

白鹭和画眉相视一眼,白鹭撩开帘子,准备去吩咐马夫更正称呼。而画眉小心翼翼开口:“夫人,咱们去霓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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