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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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间,她吻到陌生人的鼻尖,肩带有点下滑,所以伸手去扶起来。光影里看不清人脸,只能牢牢注视着眼睛。

电子屏幕像焰火似的亮起。

随着音乐,灯光飞快地散开又重组,最后拼凑出固定的文字。被照亮的地方,有人沉迷于跳舞,有人在忘我地亲热,也有人看清了屏幕上的信息,正在笑着窃窃私语。俱乐部偶尔会有这种服务,屏幕上公示的多半是告白、生日祝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有这一天,出现的内容有些莫名其妙,谁都不知道“欣欣饼干”是什么。

看到那四个字,苏实真推开还在贴近她胸口的异性,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两步,没来由的,她倏然回头,在楼上的拐角处,有人站在那,远远眺望着躁动、无聊而贪图享乐的人群。秦伶忠仅仅只是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第41章 来说(13)

苏实真上来时, 秦伶忠在楼梯口等她。他伸出手,两个人没喝几杯就下了楼,人群中很喧闹, 他们脸上带着夸张到迸溅的笑容,好像回到以前没有分崩离析的时候。

之后换了一家店继续喝。

又遇到认识的人,先是看到他们个人, 后来发觉当初分手时轰动一时的情侣正在一起,眼睛转了转,也都会了意。秦伶忠为人比较客气, 但交际圈里大部分人都拿过他的手短、吃过他的嘴软,没怎么当面议论。如今和苏实真又同时出现, 也算是悬在半空中的石头落地。

苏实真坐到秦伶忠身边, 他忽然不由自主去看她头发。今天, 苏实真梳的是双马尾,放在其他差不多年纪的人身上难免有点傻气, 然而,对于长相具有绝对优势的人来说, 似乎没有“不合适”这一可能性。

他忍不住伸手,趁没人注意的空档轻轻拨弄。她却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还不知道他刚才在干什么,只凑上前来,吻了吻他嘴唇。

他不吭声, 握住她的手。

这一天没有去第三摊。

那个家对苏实真算是好久不见,她边解开头发边跃入水中,再探出头,已经浑身都湿漉漉的。秦伶忠喝着水走过来, 用遥控器调了温度,然后才说:“我们现在,这算是——”他不知道如何说明,总之示意她和他。

苏实真的微笑微微震颤,不近距离看还是天衣无缝。“应该算吧——”她回答。

缘由不明的,两个人都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又为什么而重新开始提心吊胆。

贺正群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形出现在脑海里。几个小时前,在交待秦伶忠如何做时,他忽然开始止不住地打嗝,然而秦伶忠丝毫没因此感到好笑,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实在太严苛了。

回忆着之前听说的正确做法,他试探着说:“那我应该向你坦诚,和你好好交流……对吧?”

在这之前,屈湘露说:“只和人上床,瞒着没问题。但你是打算继续跟人发展吧?灰姑娘可以穿着玻璃鞋跟王子跳舞,但十二点过后就要跑路。你自己掂量吧。”苏实真被教育了一大通,甚至连如何与男方家人相处都说了半天,另外,屈湘露还从现实角度分析了一番:“你总得把自己的难处说了 ,以后他才能帮你,对吧?”

想着这些,苏实真只觉得头昏眼花,先照猫画虎:“对。我也应该……主动和你沟通。”

他们面面相觑,只能微笑一下。

苏实真觉得有点冷,但又不想离开泳池。

秦伶忠的水喝完了,现在去倒好像不太好。

他们僵持着,绞尽脑汁思考着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在各个方面,他们两个人都绝对不是弱者。工作得心应手,人际关系也轻车熟路,做为合格的成年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缺陷可言。然而,游戏人生的人终将被人生游戏。面对情感时软弱无能是这类人的通病吗?

秦伶忠说:“你想见见我爸妈吗?”

“啊,为什……”后半句被理性强行塞了回去,苏实真补救,露出甜丝丝的笑容,“见一下……也行。你妈妈……我还是挺好奇的。”

“嗯。”秦伶忠颔首,随即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后轮到苏实真开口,她露齿微笑,好像很天真似的:“关于之前那件事的真假,我可以再说说看吗?”

秦伶忠更换了一只手拿玻璃杯,他回答:“……你说。”

“就是,以前小学到初中,确实有段时间因为他不舒服。但是,反正,很快就好了,”越说下去,苏实真的笑容就越灿烂,“其实——”

秦伶忠想按住自己,与此同时快把水杯握柄捏碎。

苏实真很想干呕。

她也的确开始这么做了。苏实真爬出泳池,转身发出被恶心时才有的声响。秦伶忠再也按捺不住,快步掉头去倒水。两个人各自陷入混乱中,再面对面时都不想再回到刚刚的气氛当中。对视间,莫名其妙又都笑了。

室内没有光,只有阳台那盏灯亮着,像雨一般淅淅沥沥渗透进来。

他一了百了地坐到沙发上,徐徐开口:“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她包裹着毛巾走过来,蜷缩着坐下,又用打湿的上半身依偎到他怀里:“我就是不想说嘛。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向对方诉苦,总觉得有点恶心。”

“就是,”他深有同感,“破事就是破事,说出来也不会解决。抱怨就算了,单纯以‘沟通’‘交流’的名义这样真是作呕。”

苏实真伸手按他咽喉,秦伶忠抓住她,不允许她再胡乱动手动脚。她对自己受限而不快,刚要发出控诉,他却低下头。要说的话也不必说了,苏实真被吻了,转眼间就变得非常满足,每根手指都惬意。

他们怀揣着各自的痛苦,不需要向对方求助,也没什么好仰仗其他人解决的。

秦伶忠支起身,换了个姿势,逐渐埋下头去。苏实真把绑过的头发理顺,熟稔而快速地梳成三股辫。他压住她,用命令的口吻说:“把腿张开。”

而她微微愣住,紧接着笑出声来。“等会儿拽我头发别太用力。”她回答。

避苦趋乐才是人生要义。

天还没亮,秦伶忠就去截拳道教室了。当事人自己无所谓,倒是教练战战兢兢,很怕再一拳把他给打出什么毛病来。但他也没坚持要练习,仅仅把一个人单独完成的训练做过,然后看看别的人。

要把变迟钝的身体练回来得花多久?

冲过澡后,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教练拿着平板电脑过来让他划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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