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泻药让费妈妈受苦的事,非是她任意妄为,牵连无辜之人替她受累。
而是,费妈妈本就不是好人。
她名义上是老太太的人,后来,还是被孙氏母女买通了,给老太太的饮食了下了会让她日渐虚弱的慢性药。
死了老太太,这府里就是嗣子姚志仁跟孙氏夫妻两个的天下了。
前世,她沦落到公主府去做侍妾,因姿色出众,迷住了驸马爷,永乐公主妒火翻涌,推她入淫乱不堪的宴席中,淋她一身酒水,湿透衣裙,被满室醉酒的酒鬼们拉扯着,灌酒取乐。
若是老太太还活着,为了寿昌伯府的脸面,也不会容许她落到那般卑贱不堪的境地。
费妈妈,她勾唇一笑,还是得早点让老太太发现,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府上已经有许多费妈妈这样的人,在心里已经投靠了孙氏。
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有死了的那天,忠心于她,她死了以后,谁还能护着她们呢?
另谋生路才对。
费妈妈在如意苑里抓着大姑娘的大丫头白薇讨公道,这事很快传到老太太耳朵里。
秦嬷嬷皱了眉:“那白薇我也见过几次,很是机灵的一个丫头,十分有眼色,一张嘴巴结起人来,跟抹了蜜似的,竟然敢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老太太目光冷凝:“我冷眼瞧着,这泻药,倒不像是白薇下给费妈妈的,人做坏事,总得有个动机。白薇害了费妈妈,按着费妈妈那母老虎一般张扬跋扈的性子,白薇如何敢惹?”
秦嬷嬷很不安:“老太太,那您的意思是,白薇那泻药,是下个大姑娘的?”
她大吃一惊:“这次下泻药,下一回,要是下毒可怎么办。”
人老成精,所谓就是经历的事多了,比一般年轻人要想的长远,秦嬷嬷便是如此,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老太太冷笑起来:“所以说,这次的事,若是我们大姑娘没有查问清楚,我也要把府上的人都调理调理了,今日有人给她下泻药,没有得到一个惩戒的话,下一回,就有人斗胆敢把这阴谋用到我的身上来。”
秦嬷嬷吓得脸一白,言下之意,她如何不懂呢。
白薇是孙氏给的人,她敢对姚敏柔动手,大有八九,就是她,或者二姑娘姚敏菲的授意。
她刚才已经把孙氏母女知道姑奶奶暗地里盘算的事,告诉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就一下子就想到这里来。
实在是,孙氏那个人,心太狠。
如今二老爷与孙氏生了两女两子,若要休妻,实在难于登天,老太太也不想让姚家闹出笑话来,给外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太太少不得要替自己筹谋了,也幸而,一开始,老太太就清醒的很,从来没有妄想过,不是亲生的儿子会把自己当亲娘一样,才没有把府里的权利和财产都交到他们夫妻的手上。
“老太太,那我们怎么做才好?”
老太太目光淡淡的:“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她可是自小跟在我身边长大的,我这些年管家理事的时候,可没有叫她避开过,耳濡目染的,总的学会点什么,才配得上做我的嫡长孙女。”
秦嬷嬷点头,当即叫人继续去如意苑探听消息。
至于孙氏,因为她纵容侄儿孙少荣在府上,妄图霸占姚敏柔清白的事,被老太太打发去庙里念经。
却不知道,老太太现在因为白薇的事,对她的心思又变了一次。
孙氏也在牡丹园等着看姚敏柔的笑话呢。
燕儿和那婆子两个人,果真一路不说话,到了梧桐院,领了四个干净利落的丫头就往回走。
如意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