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票,对周慕瑾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他那样清冷的性子,难道对年轻姑娘都是这样好的吗?
姚敏柔忍着心里复杂的感觉,收拾齐整了,便去给老太太问安,伺候她用午饭。
她性子一贯都很稳,服侍老太太,一言一行,一如以往,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她参加的这场寿宴,有多么重要一样。
老太太暗暗点头,便露了好脸色:“我知你孝顺,这几日还是歇歇吧,回去好好准备奉给福安长公主的聘礼,别丢了你姑妈的颜面。”
姚敏柔恭恭敬敬的应了:“是,祖母,柔儿明白的。”
姚敏菲得知她去伺候老太太,老太太却打发她好好歇着,保养保养肌肤,睡个好觉,养出好气色,此类关爱的话语。
气的背地里骂老太太偏心眼。
寿昌伯府因为嫁出去的姑奶奶姚氏,要提携自己的侄女儿当安国公府续弦夫人的事,暗地里风波不断。
姚氏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头疼给长公主准备寿宴的事。
这是自己的婆婆福安大长公主六十二岁的生辰,本不想大办,可看着家中孙子孙女们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婚事都要操心起来了,这才想着大办一回,也替孙子孙女们长长眼。
这风声,就漏了出去。
京城的珠宝铺子,绸缎庄子,等等,立刻生意都火爆了起来。
寿昌伯府。
姚敏柔依旧雷打不动,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伺候老太太,只是没一会儿,就依旧会被老太太赶去准备福安长公主的寿礼。
姚敏菲得知姚敏柔整日就干这两样事儿:伺候老太太,准备寿礼,她简直要笑死:“真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草包,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凭着这几日功夫,怎么可能会做出让福安长公主眼前一亮的寿礼?”
白芷在一旁附和着:“就是,而且她几乎不出门,京城这段时间时兴的衣裳,首饰,她全都没有,眼看着后日就是寿宴的日子了,看她穿什么?要是穿去年的旧衣裳,肯定要闹笑话。”
说着,就耻笑起来。
姚敏菲涂着粉色指甲的手指,轻轻摸着桌上她娘孙氏替她准备好的衣料和首饰:“而且,我娘也被老太太赶到庙里去了,老太太这几年身子骨不好,我看谁会带她去金玉楼这些地方买。”
主仆二人恶意地说着姚敏柔的坏话。
姚敏柔却不为所动。
反倒是绿意和珠蕊两个愁的不得了。
“咱们真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看怎么办?”
没钱买现成的衣裙,去做吧,如意苑里也没有这样的能人。
姚敏柔笑了笑,低头在画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是一副松鹤延年的山水画:“你们两个,得相信老太太,既然想着要带我去参加寿宴,自然会替我准备这些东西。”
两人想了想,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按着以往姑娘对老太太心意的揣测,十有八九都能猜对,她二人才放下心。